東月端了茶走到季涼若身邊,冷冷地道:“王妃真是閑情逸致。”
“你想說什麼?”季涼若正對著一盆蘭花用心,聞言轉過身來,聲音也沒有溫度。
這東月在私下裏總是高高在上,不當她是主子不說,還好像她該是一名聽從差遣的婢女。泥人也有幾分土脾氣,她心裏打一開始就不舒服,多幾次更是怒火中燒!
東月見她有些不高興,卻不放在眼裏,高傲地道:“王妃忘了太後的吩咐了嗎?王爺的事,還有——瑞雪的事。”
“沒忘,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季涼若伸手端了茶杯。
東月手中一輕,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太後等不了一輩子!”
季涼若眉眼一斜:“東月,太後選了我,必然是她肯定我的能力。我想,我要怎麼做,並不需要你來提醒!還有,無論是人前還是私下,你都不應該忘了我郡主和王妃的身份!”
“你——”東月一窒,有些氣弱。她握緊了手中空空的托盤,“大家都是為太後辦事,隻是你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
“是嗎?那我讓太後評評理,是你不該、還是我不該?”
怕她真告到太後那裏,東月不再說話,但仍有些不服氣。
涼若見她這樣,心下有些了然。太後啊太後,你拿如姬和八公主威脅我,卻又拿了什麼去誘惑東月,讓她現在就這麼不將人放在眼裏?
二人正暗自不爽,門外突然響起跑步聲,薰兒端著一籃子曬幹的衣服跑了進來:“王妃,方王妃來了!”
“方王妃?”季涼若站起身,“請她在花廳等我。”
“是。”薰兒答應,又端著衣服出去了。
季涼若扭頭問東月:“你進宮多少年了?”
東月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老實回答:“八年。”
“真可惜。”季涼若道,“比我晚了兩年,沒看到王爺迎娶方王妃。”
東月一開始不知她說這話什麼意思,接著便有些驚異,方王妃已經嫁給王爺那麼多年了嗎?
季涼若往外走去:“你認為,一個在王爺身邊九年的女人,我們能從她身上打聽到多少?”
東月聽了這話,開始怕起她來。看樣子,太後之所以選她是有道理的。以往還真看不出她有如此心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咬人的狗不叫”?
其實,季涼若原本有多少心機,誰又知道?但現在,她不得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