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原來如此(1 / 2)

按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見他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眼波流轉,她一時間丟失了自己,不知道神思飛到了哪裏去。唇邊的笑還安安靜靜地留在那裏,眼眸裏的慧黠與頑皮還沒消失。

頭頂飄飄蕩蕩地墜下一片竹葉,滑過她頰邊,他猛地伸手握住,手背差一寸就碰到她的臉。她回過神,眸裏的光彩消失,唇邊的笑意收起,又回複了往日那個小心謹慎的季涼若。

他眼神黯了黯,握著竹葉的手垂下,鬆開手掌,那竹葉靜靜地飄於地上。

她突然抽回了按在他膝上的雙手,垂下頭,感覺頗有些不自在:“那個……你好些了嗎?”早知道,不該這麼使壞的……若是一心想著為太後辦事,就算為他寬衣解帶了,也不會有這怪異的感覺。

她看著周圍的竹子、剛剛冒出地麵的筍子,是這裏太不染塵世,才讓她產生了錯覺,以為他是幹淨溫暖沒有心機的。

剛剛那一刻,感覺是很美好,就讓她收藏這段回憶吧!至少她是在享受這竹林帶來的清幽,至於他,她可以騙自己他也是的。這樣,就是一段幹淨的回憶了。她來到帝都後的生命,就有了兩段美好得讓人心動的回憶。雖然都是他,卻並不貧瘠。

在秦雲陽這邊住了三天,秦雲遙就帶著季涼若回去了。下馬車後,二人分道揚鑣,各回各院。

季涼若回到房間,東月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她吩咐薰兒:“你先把自己東西拿回房間吧,這裏交給東月收拾。你收拾好了就休息一會兒,然後去廚房做幾個小菜,我要端去和王爺一起吃。”

“王妃不自己做了?”

“自己端去也是一樣的。”季涼若隨口道,等她出去了,才問東月,“怎麼了?”

“冷香院住著一個女人,穿著黑衣、蒙著黑紗,看不見容貌,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她每天都要吃藥,包括一日三餐都是那個綠梢親自給她送去。那附近侍衛巡邏得緊密,裏麵丫鬟似乎也很多。有一次聽見裏麵傳來叫聲,應該是她在叫,叫得淒慘,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可聽清叫了些什麼?”

東月想了一下,搖頭:“她嗓子太粗太啞,又多是尖叫和哭泣,實在聽不清叫了些什麼。”但那聲音實在是淒慘,好像還陣陣盤旋在她頭頂,她莫名覺得有些恐懼。

她搓了搓手臂,季涼若忍不住問她:“你怎麼了?”

“沒事。隻是想到那人,像冤魂要索命一樣……”

季涼若正在換頭上的首飾,聞言差點把剛拔下來的翡翠簪子折斷。冤魂索命嗎?深宮侯門,哪裏沒幾個冤死的人?

她將簪子小心翼翼地放下。隻從一展閣挑了這個,秦雲遙就說她為他省錢;要是斷了,不知他又會怎麼說她。

東月又說:“我去找了瑞雪。”

“哦?怎樣?”季涼若問。

“她說她沒有忘記太後的命令,隻是苦於無法接近王爺,才沒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若有機會,她一定會幫助我們。”

季涼若道:“她的話不可全信。她已在府中三年,說不定已變成王爺的人。還有,我一直覺得奇怪,我們的消息怎麼那麼順利就傳到了太後那裏?萬一是王爺故意放我們那麼做,豈不糟糕?”

東月眼神微冷,道:“王妃是想知道我怎麼傳遞消息吧?我偏不告訴你!再說,王爺放任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一直在你麵前演戲不成?”

“我又何嚐不是在他麵前演戲?”季涼若斜睨著她,“你怎麼傳消息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是提醒你小心!他若沒點本事,太後用不著這麼防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