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門被打開,他走了出去。她又支起身子,撩開床帳往外看去。房門虛掩,他的腳步一聲聲遠去。他……還會不會回來?
她左手輕顫,想著他居然忘了痛。
未幾,他回來了,緩緩走到床邊坐下,撫著她額間的發:“有什麼話,明日在問。”
“雲……雲遙?”她不敢相信。
“嗯?”他眉目放柔,直盯著她,像是期待什麼。
“真是你嗎?”雖看到了他的人,但不叫答應他,她不敢相信。
他聽了,伸手解開衣衫,露出左肩:“要不要咬上來,牙齒一顆一顆對照,看能不能吻合?”
她突地笑了,笑得淚眼婆娑:“是你就好。”
他歎息一聲,低頭在她眉間吻了一下:“對不起。為這些夜晚的事,我說一聲對不起,但我不後悔。”
“雲遙!”她心底激動,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情不自禁地望著他、喊著他。
他拍了拍她,讓她不要說話。她不解地看著他,真沒有言語。
片刻後,門上傳來兩聲輕叩。
他道:“進來。”
季涼若平躺著,看不見後麵,隻能側耳細聽。進來的人走到了床前,是綠梢。她手中端著一些小瓷瓶和白棉,一看就是創傷藥之類。
“王爺、王妃。”綠梢福身,轉身將東西放在凳子上,再將凳子端了過來。
秦雲遙剛剛離開的時間並不久,以他行走的速度,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回去碧霄院吩咐綠梢辦事。所以,綠梢應該一直在外麵。
季涼若不禁歎息了,也就是說,這些夜裏,他來時都有人陪伴。而她這裏居然無人發現……至少東月、薰兒和汪公公是沒發現。東月和薰兒自不必說,汪公公若發現,是不容得她清靜的。
綠梢放下東西就轉身走開,季涼若以為她直接走了。接著又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扭頭見她把秦雲遙的輪椅推了進來。她把輪椅停在床頭,又轉身走了出去,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秦雲遙這才給季涼若清理傷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溫柔仔細得不可思議。
用白布包紮好,他叫了一聲:“綠梢。”
門即刻被打開,季涼若才知綠梢並沒有走。難怪他一直沒說話。綠梢將凳子歸位、藥收走,這次是真的離開。
秦雲遙站起身,脫下外衣,翻身上床,伸手將季涼若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左手:“雲薇受傷讓你得了靈感吧?”
季涼若有些不習慣,身子僵硬:“嗯……”
他在她耳畔啄了一下:“睡吧。難道我走了你能睡得更好嗎?”
她想了一下,不能,隻會更睡不著。他沒離開,很好的事不是?她突然就放輕鬆了,安安心心地在他懷中睡去。
東月和薰兒進了屋才發現停在床頭的輪椅,上麵搭著一件白色的男衣。二人一怔,禁不住麵麵相覷。遲疑一下,二人走到桌邊,將水盆等物放下。薰兒沒遇到過這種事,她沒主意,隻把東月盯著。東月輕手輕腳走到床前,掀開床帳,看見環抱在一起的秦雲遙和季涼若。
秦雲遙突然睜開眼,對上她的,她嚇一跳,手一鬆,床帳垂下。她垂頭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後麵薰兒一見,也跟著跪下,瞥見桌下的仙人掌,一愣。
“平常你們就這麼伺候王妃的?”秦雲遙問,剛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十分性感,聽得人無端臉紅身軟。
東月趴在地上:“回、回王爺,是……”
“以後,沒有吩咐,不準進來!”
“是!”東月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