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遙一笑:“先皇是讓我住雲陽那座的。我嫌那邊進宮太遠,看到這座園子空著,就要了來。”
穿過天牢,來到通往地牢的大門。大門上是厚重的木門,上麵沒有任何縫隙,外麵的光要照進去根本不可能。
侍衛將木門打開,出現一道樓梯,牆上掛著油燈。
遠處傳來尖銳的叫聲,季涼若對秦雲薇道:“好像是那鷹。”
秦雲薇點頭,看見兩個侍衛走過來,讓到一邊。樓梯上沒有供秦雲遙輪椅行走的斜坡,隻能由兩個侍衛將他抬下去。
到了下一層,聞到沉悶的空氣,有發黴和腐朽的味道。
秦雲遙讓侍衛先帶他們去看貓頭鷹。
貓頭鷹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鳥籠裏,看起來也是一個牢房。鳥籠放在地上,籠頂有鐵鏈懸著,鐵鏈從房頂垂下,似乎可以將這碩大的籠子吊離地麵。
“我一直不明白這個牢房幹什麼用,看樣子是為這小家夥準備的!”秦雲遙的手指彈了一下籠子,發出清脆的鐺鐺聲,聽起來這籠子是鐵做的。
秦雲薇靠近看了一會兒,問:“是那隻嗎?我記得它腿上綁著東西,和信鴿身上的信筒一樣。”她本來防著季涼若,但剛剛東月的話已經說明季涼若不再是太後的人,她也就不遮掩了。
“有。”秦雲遙從腰帶裏拿出那張紙給她,“裏麵有這個,你能看懂那些字嗎?”
秦雲薇打開看了看,搖頭:“不懂。”
“好像是隻有細作才懂的符號,不是什麼外邦文字。”季涼若說。
“那隻能找東月了。”秦雲遙道,“不知她會不會招……”
“太後是以利誘她,想讓她倒戈應該不難。”季涼若說。
三人便去看東月。東月被關在一間牢房裏,趴在地上還沒醒來。
秦雲遙叫人用水將她潑醒,她睜開眼,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看清牢房外的人,眼神憤恨起來:“你們想做什麼?”
“你現在已是階下之囚,要做什麼還不是本王說了算!”秦雲遙道,“想活、想活得好,你可知要如何做?”
“如何做?恕奴婢愚昧,不知道!”東月撇開頭。
秦雲薇低下頭,展開那紙條,翻轉給她看:“這上麵寫的什麼?”
她抬頭看了一眼,冷笑:“要我投靠你們嗎?那我寧願死!”
“太後能給你什麼好處?”季涼若問。
“太後說,解決掉你們這些亂黨、天下太平,就封我做皇妃……”她苦笑,“我知她的話可能變卦,但也有希望。投靠你們?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本王可以保證你活得好好的。”秦雲遙說,“皇妃做不了,但會有皇妃的富貴,且比皇妃自由!”
“你說了算嗎?怕是要秦雲煌開金口吧?”她冷哼,“世界上最不能依靠的就是秦雲煌!他一謀反,自己跑了,母親、姐妹、妻兒……全都不管,全都拋在帝都,全都慘死!他的至親尚且如此,我們這些又算什麼?再有事,不是屍骨無存了?”
秦雲遙沉默了一會兒。秦雲煌也未料到太後會那麼狠,會直接殺人,他自然是以為自己跑了,他的生母、同胞姐妹是會被囚禁、被用來做人質的……哪知……
等等,她說“妻兒”?烏純郡母子不是跟著雲煌走了,哪來的妻兒?難道是——秦雲遙伸手握住牢門:“什麼妻兒?”
“烏王妃沒走?”季涼若急問。
東月笑起來:“你開什麼玩笑?男人會隻有一個女人嗎?不過,想來二王爺一定是非常愛烏王妃的,別的人都不帶走,唯獨帶走了她……”
“二哥有孩子留下?”秦雲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