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容!”他大吼一聲,桌子一捶,站了起來,“這門親事,你到底有多不情願?”夫妻間最親密的行為,也能被她說得那麼不堪!每次像完成任務……
難道是他不該嗎?丈夫不該對妻子求歡?天大的笑話!
“真要我說?”她反問。
他一窒,狠狠地瞪著她:“那你要不要我說?”
她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心裏突然有些七上八下:“發生了什麼事?”
他冷笑一聲:“皇上懷疑你們展家與叛黨勾結,下令查抄展家!”
“你說什麼?”展容一驚,猛地站起,繡籃滾在地上,針線碎布落了一地。
周襲君道:“就在明天,皇上下了密令。鑒於我身份特殊、丁遠又可能是同黨,所以重新選了人去辦!此事他告訴了我和丁遠、故意將時間定在明天,定是想測試我們!我告訴了你,你若通知展家逃了,我也脫不了幹係!但是,隻怕你們想逃也逃不了了!他肯定早已派人注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一逃,正好給他理由定你們的罪!”
展容身子晃了晃,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往外衝去。
周襲君拉住她:“你做什麼?”
她甩開他:“我現在就去通風報信!想來皇上也不很信任你的,你這就去告發我們,必然能得到他全然的信任!然後你再親自審我們、殺我們,必然官升三級,天下兵權不盡歸於手也至少能掌握大半!如此,你將來定和你父親一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說完,轉身往外走。周襲君跟上去,走出房間,進了院子,他意味深長地道:“有時候,不同的選擇會有不同的結果。”
“那是自然!”她冷冷地道,“你今天按我說的做了,你就會慢慢長成百官之首……”
“我說的是你!”他低吼。
“我什麼——”她回頭,然後“惡”地一聲,似要嘔吐。她捂住嘴,卻隻是幹嘔幾聲,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你怎麼了?”周襲君擔心地問。
她別過頭去,按著胸口,沒有答話。
他愣了一下,突地臉色一喜:“展容,你——”
“你別碰我!”她揮開他,想要走。
他拉住她:“不準走!”
旁邊花枝顫動,他見她的丫鬟偷偷探出頭來,想是聽見他們吵架,不敢來勸,隻好偷偷在旁邊觀察。
他抱住展容,叫那丫鬟:“少夫人身體不舒服,立即去叫大夫。”
展容掙紮了幾下,掙不開他,也沒繼續,居然任由他將她帶進了屋。
他讓她躺上床,親自給她除了鞋襪、蓋上被子,有些喜悅地緊張,忍不住在床前來回踱步。
她翻了一個身,看著他的樣子,冷笑道:“你很高興嗎?說不定隻是吃壞肚子。”
他停下來,看了她一眼,坐到床邊,溫柔地撫著她的臉:“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這次沒有,下次總有的。”
她眼眶突然有些模糊:“有一輩子嗎?”
“隻要你願意給機會,怎麼會沒有呢?”
機會嗎?她沉默了。
片刻後,大夫來了。一番診斷,印證了他的猜測,是喜脈,兩個月。
其實,她前幾天已經察覺,也悄悄找大夫看過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雖不情願,但他是孩子的父親,總歸要說的。準備了針線布匹,要給孩子做衣裳了,心想讓他如此發現應該比較好……
她總覺這是一段孽緣!現今連孩子都有了,可不孽到了盡頭?
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對床前的丫鬟道:“你回展家給當家的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