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而已……”她捂住嘴咳了兩聲。
胭脂立即問:“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這麼夜,真不該到處亂跑。”
“沒事……”她道,聲音較之前已弱了些,“襲君,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他看著她認真的眼,突然有些不確定,她到底真的對自己改觀了,還是在演戲。依依不舍地放開她,他有些猶豫地離去。
出了展家,侍衛才敢把事情告訴他。他帶著人火速趕往城門。皇宮在帝都中心,他不確定那些人從哪方逃走。聽說南門被炸了,他趕過去,卻不見任何有人本逃過的跡象,就知中了計。
烏純郡他們,從西邊逃走了。西邊城門,早已埋伏好人,守城的侍衛會在夜間換隊。換了之後,他們將人殺了,埋好炸藥。青衣沒有進宮去,留在這裏指揮。看時間差不多就先去炸了南門,再回到北門,已有部分人逃了過來。這時,他再炸掉門,大家陸續逃走,與埋伏在外麵的人會合,然後直接奔向秦雲煌的軍營。
周襲君得知他們逃了,派了人去追,自己則趕往皇宮。宮裏宮外,滿地皆是屍體,血流成河……
有將士、有逃犯、有叛徒……
他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出宮。回到家中,猛然想起展容,又馬上去展家。
展家一派喜慶,九蓮生了個兒子。
他急急走去展容房間,房裏沒人。
外麵傳來聲音:“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
他轉過身,看見胭脂扶著她進來。她一臉疲憊,看見他,身子一僵,轉身就走。
“展容!”他追過去。
胭脂攔住他:“姑爺!你太不對了!小姐說了等你回來,一夜未合眼呢!你倒好,忘了小姐的話!哼,襲月小姐說你常去喝花酒,小姐聽了,嘴上不說,我卻知她心裏有疙瘩的!”
“我沒有!”他急道。和她定親後,他雖然還去過那種地方,但真的隻是喝酒!而且,成親後他連喝酒也不去那些地方了。
“誰知道!”胭脂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後來,展容對他再也沒有好臉色,又恢複最初的冷淡與敵視。他們分房而睡,他期盼昨夜那場****能留下一個孩子,卻沒有。
他常常疑惑,這日的展容,是真的對他有心了,還是在演戲?是真的生氣了,還是為了把戲演全套……他再也不知道。
但若再來一次,他一定不走。
外麵的世界與他何幹?他的展容,難得對他溫柔。
季涼若在早晨醒來,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熟悉到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而自己還是當初的小宮女,私下裏偷偷叫如姬一聲“姨媽”……
“涼若?”坐在床邊的如姬撫著她的額,“你總算醒了!”
“太姬娘娘……”
如姬一聽,馬上開始掉淚:“你叫什麼太姬娘娘?”
“娘娘。”瑞雪知道她怎麼回事,走過去叫醒她,“你受了傷,暫時住在太姬屋裏。”
她看見瑞雪,就知,這不是夢了。兩眼突然死寂下去,全沒了光澤。
“娘娘,你懷孕了!”瑞雪道。
如姬以為孩子是秦雲光的,那樣的話,涼若知道不是更難過?想阻止她,卻已來不及。
季涼若聽了,兩眼驀地亮了起來。
瑞雪先前沒想太多,但如姬的反應卻提醒她不要露出破綻,急忙道:“皇上很高興呢!想來昨夜我們逃跑的事他也不會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