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痕心中暗暗苦笑,隻想著如何限製戰氣遠距離攻擊的優勢,卻忘了杜家最出名的功法就是以身法見長的清風拂柳,而且杜遠明能在短時間內追上自己,速度還能還慢的了。
此時後悔已是沒有用的了,弈痕是個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放棄的人,讓他站著等死比殺他更難十倍。
裸露的後背上一陣陣刺痛,血靈劍還未到,帶起的勁風已經劃破了皮膚。
能讓我這麼久才殺了你,也足以自傲了,杜遠明冷冷一笑,虞家隻有虞虎才配做他的對手,而在他使用血靈劍之後,即使虞虎他也能輕易斬殺,何況一個毫無名氣可言的“虞飛”。
“咯……”
弈痕猛然回過頭,喉嚨中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低沉吼叫,雙目詭異的立起,兩道凶光從眼中射出。
杜遠明一驚,這,這是人嗎,那樣的一雙眼睛,那樣的吼叫聲,仿佛一隻捕食中的凶獸,猙獰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在弈痕恐怖氣勢的壓迫下他的動作慢了一拍,刺向弈痕後背的血靈劍變慢了一些。
弈痕迅速轉身,他沒有逃走或是向一旁閃躲,無論近戰還是遠戰他都不是杜遠明的對手,速度也差了對方一大截,為今之計隻有以死相搏,方能拚出一絲生機。
我這是怎麼了,杜遠明搖晃著腦袋,想起自己竟然被對方嚇住了,心中又羞又惱,怒火熊熊燃起,血靈劍更加凶猛的刺出。
“噗”
鮮血狂噴而出,血靈劍刺進了弈痕的左臂,劍身插進他的骨頭裏,凝聚了戰氣的血靈劍異常鋒利,刺穿骨頭就跟刺進一塊豆腐裏一樣,快速的從另一麵穿出,力量不減的刺向他的胸口。
真是個蠢貨,以為用手臂就能擋住我的血靈劍,杜遠明心中譏嘲。
左臂上鑽心的疼痛,弈痕額頭上冷汗大顆大顆的冒出來,臉色一片慘白,但是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眼中決絕的目光一閃而過,左臂猛然用力向外側扭轉。
“嘎……”“嘎……”
刺耳的摩擦聲讓兩人渾身一陣陣發麻,弈痕臉上露出一片喜色,血靈劍被扭動的骨頭夾住,前進的速度漸漸變慢,隨著他咬牙再一次用力,終於被死死的夾住,動彈不得。
“你去死吧!”
弈痕眼中爆出一團凶光,右拳狠狠的砸向他的手腕。
“哢”
杜遠明慘叫一聲,右手手腕被打斷了,無力的鬆開了五指。
這是迄今以來杜遠明所受過的最重的傷,他終於了解疼痛的滋味是如此的令人痛苦。
血靈劍脫離了手掌,被弈痕的手臂夾著,杜遠明暗道一聲不好,他知道這把劍對自己的家族意味著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血靈劍丟了。
身形微動閃到了弈痕的身側,忍著疼痛,左手迅速握住了血靈劍。
弈痕也想奪得這把血靈劍,一把能夠釋放戰氣的寶器,若是有了它自己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更大了。
故技重施,扭動左臂想要把血靈劍夾住,哪知道杜遠明早已猜到他會這麼做,左手向著他扭動的方向順勢一蕩,輕而易舉的便將血靈劍抽出。
弈痕暗道可惜,在杜遠明抽出短劍的時候身形立刻暴退,等對方持劍站穩時他已經退到了岔道旁邊。
再好的寶器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這一點弈痕分的很清楚。
“嗬,嗬……”
杜遠明古怪的笑著,臉上的笑容卻異常猙獰,手腕的疼痛讓他整個麵目都扭曲了。
“我要,一劍一劍的削下你的肉,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那時候你會跪下來求著我殺了你,但是我不會殺你的,我要你一點一點看著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會被自己那副樣子給活活嚇死!”
“是嗎,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都嚇不死我,還有什麼能嚇住我的。”
左手上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個不停,手臂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弈痕的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有閑心和對方調笑。
弈痕覺得這些所謂的家族傳人太缺乏磨練了,不管是實力強大還是心機深沉,往往外界的傳言過於誇大了,雖然確實是比普通人強一些,可麵臨挫折時他們的表現並不比平常人好,甚至是更差。
杜遠明的心機他是見識過的,在他認識的人當中無人能比,可僅僅是手腕的疼痛就能讓對方失去了冷靜,這顯然不是真正沉穩之人該有的表現。
“該死的虞偉,他怎麼還沒到,不過沒有關係,血靈劍在手,我一個人也能輕鬆的殺了你。”
可是杜遠明的表情卻一點兒也不輕鬆,看著弈痕被鮮血染紅的左臂,他心裏打了個哆嗦,這個不要命的家夥,還是留給虞偉來解決的好,這件事本來就該他多出力的。
弈痕在褲腳上撕下一塊布條,手口並用將左臂的傷口包紮好,見杜遠明動也不動,不耐煩的問道:“你還打不打了,如果不打我可是要走了。”
“走,你以為你還走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