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遙(2)(1 / 1)

“好。”決判跟在了父親的身後,邊走邊猜測著信的內容。

“你不用去猜測信的內容了,等一下我自會告訴你的。”

父親遞給了決判一柄青銅劍,那可是父親從不離手的劍。

“這----幹什麼?!”

決判驚異的問道。身為劍士的他清楚地明白自己隨身攜帶從不離手的劍是不可以輕易交給別人的,除非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父親並沒有做任何解釋,而是手持另外一把劍,就這樣向決判宣戰了。

是切磋武藝嗎?幹什麼這麼突然?還這麼過分的嚴肅,居然還把自己的劍交給我……

決判還在思考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毫不留情的向他展開了猛烈的攻擊。他沒有絲毫的防備,隻得撐開了用靈力彙集而成的保護屏障。

怎麼父親的眼神、情態、動作、招術都和平常切磋武藝時不同呢?像是進行有關生死的決鬥,招招都似斃命,劍劍直逼要害!父親想幹什麼?真正的進行一場生死決鬥嗎?!

決判抵禦了一小會兒,就發現父親的劍術太精湛了,十分巧妙的將靈力與劍術結合得相當完美,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不行,這樣下去,隻會使自己的體力耗盡的。

決判念動了咒語,將劍與自己的法術相結合。

幾個回合後,劍尖相對,頓時一聲巨響,驚飛了楓林中萬千的鳥兒,驚落了楓樹上層層積雪,激起了地上千百層白雪……

鏗鏘一聲,劍斷了,是父親的劍斷了。

“唉,我也真的老了!”父親頹廢而淒涼的說道,卻帶有一絲的欣慰。

決判欲收劍,可父親卻緊抓住劍不放,劍刃割破了父親的手,血,鮮紅的血液落在了白皚皚的雪地上,染得白雪變成了血紅。

“王要退位了,一個月後,會在皇都舉行比試賽,這是曆來的製度,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參加過,但坐在皇位上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師兄。多年來,我嚴格的要求你,也就是要你做第一,讓你代替我,站在高高的城堡上,俯視整個帝國的壯景,我未完的心願就要由你來實現了……”

猛然,父親扯過決判手中持著的青銅劍,刺透了他的胸膛,“這就是我和你娘親的約定,等到這天了,我已經沒有遺憾,可以去地下陪她……”

父親並未將話說完,拔出劍,將劍插在了雪地中,一大片的血,把地上的層層積雪都染成了暗紅色。

他死了。他一身的傲骨,死也要死得如此有尊嚴,手緊握著插在雪地中的劍,支撐著身軀,死也不肯倒下去。

“哥……”決靛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他站在決判身後有些憂傷地看著他的背影。

“嗯,怎麼?”決判神情並沒有什麼悲傷,他平靜得很正常。決靛看不到決判的臉,但他聽得出哥哥的聲音竟是沒有一點悲傷,仿佛死去的不過是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人,他根本就漠不關心。

果然是的,這十九年來,哥哥一直都對父親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可再怎麼樣,死的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這麼多年來都是父親將我們帶大的,娘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哥,你真的對父親沒有任何的感情嗎?”

“我不過是他想要完成心願的工具,我能有什麼感情嗎?與其說把他當成父親還不如說把他當成師父。”決判語氣冰冷,他的沉著冷靜極不符合他的年齡——他才十九歲,可他卻有著二十九歲甚至三十九歲的沉著與冷靜,他有著堅固如寒冰的麵容,劍心眉直飛雙鬢。

決判將父親葬在了楓林中。他用絲絹擦淨了青銅劍上的血跡,仔細端詳著這柄劍。現在用青銅鑄成的劍已經很少了,通常是用鐵鑄劍。這把劍既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也並不華麗,隻不過是把很普通的劍而已,劍身已經斑斑鏽跡,劍鞘完全看不出上麵的雕刻花紋。作為一個劍士,決判他應該有一把很好的劍,劍刃至少要鋒利,像有些愛慕虛榮或是有錢之士,都會精心為自己的劍打造一個好的劍鞘,嵌上閃亮的寶石或是雕上花紋什麼的,絕不會讓它鏽跡斑斑的。但就是這把劍陪伴了父親一輩子,聽父親說是從劍術的一代宗師那裏傳承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