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凝葉子卻奇怪的發現一直綿延的小溪仍然是流動著的,她順著溪水一直向上望去,她看到了決判。
那個她最心愛的人,坐在溪旁的大石頭之上,腳邊開著千冰雪花,它們閃爍著五彩的光茫,映襯著他;淙淙小溪也折射著粼粼波光,映襯著他;他身後的翠綠色的樹枝上掛著冰雪,凝著厚厚的一層冰反射出金亮的光茫,映襯著他;風兒戲弄似的拂起他的銀發,使他柔軟的戰袍衣裾翻飛著,更映襯著他……
凝葉子幾乎都要忘記呼吸了,忘了刺骨的寒冷,忘記了升高的體溫,忘了勞累,凝眸,癡癡的望著這眼前絕美的畫卷。
這一點兒也不過分,決判配著背影簡直絕美得如一幅巧奪天工的畫卷!
決判這會兒顯得既充滿著要溢出來的陽剛之氣,卻又被濃濃的陰柔之氣所包裹著,陰陽之氣所結合,剛柔之氣所洽合,顯得他無比的溫和,不再像平常那樣傲氣、沉靜、冰冷……
“喂,我等了你很久了!”決判從石頭上站起來,走近葉子,用略帶橫蠻的質問口氣與她說話。
“好可惜哦!剛才還是那麼美的一幅畫卷,就這麼……唉!”葉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現在他又恢複到了原來的他了,那個一身傲氣的決判了。
這才是真正的決判嗎?一身傲氣、沉靜冰冷?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改變嗎?
凝葉子真的好想與剛才的那個決判就這麼在此過上一輩子,想入非非之際,這家夥卻又變了回來,簡直就是一點想象的空間也不給她留。凝葉子再望望剛才還絕美如畫的地方,現在是和這一路上走過的地方沒有什麼兩樣了!
因為,這個人兒從那個地方離開了,所以,再美的背景沒有了它本該映印的中心,再美都會變得平淡無奇了。
“小丫頭又在瞎想些什麼呀?說出來聽聽!”
聽了決判的這句話,凝葉子覺得自己的臉都可以烤東西了!心裏罵道,這個決判可真是壞透了!明明什麼都從她眼中讀到了,但又偏偏明知故問!
“我還以為你死在下麵了,現在看來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山頂上見!”
“哎……你!”
凝葉子還要說什麼,但決判已經如風一般不見了。隻留下了氣不打一處來的葉子。“哎呀!”葉子氣得都可以把決判吞下了,踢了一腳青石板,“痛!好痛!”她本來是什麼也沒有顧忌,可她忘了這青石板的堅硬,結果,痛得她開口大叫。
決判一路往上衝,連他都感覺到自己要不行了,他的極限就要到了,可漸漸有浮雲的出現了,好像他真的到達了雲際。
要到了嗎?要到阿林加斯格堡了嗎?!
此時,決判已經忘記了一切,極限、疲勞,他全力向上衝。他是多麼急迫的要到達那勝利的天堂。
冰,冰雕的!
決判終於站在了阿林加斯格堡的前麵,他卻被整座城堡深深的震撼住了。
天堂!真的是天堂!!這簡直就像是天堂!!!
阿林加斯格堡比決判想象的要美得多。決判原本想這兒是恢弘的城堡,高而厚的城牆,沉重,給人以抑製感。但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座冰雕的城堡,那樣的聖潔,純美,龐大。
這就是傳說中的阿林加斯格堡嗎?
決判遲疑的走進了城堡中。
好龐大的城堡!有皇都一半大的廣場!侍女靜跪於決判的腳邊,決判踏著冰雕的廣場,好精巧好輕盈,決判感覺這整個阿林加斯格堡就好似一隻展翅欲飛的白色兀鳥。雖然兀鳥都是黑色的。然後,決判注意到了廣場地麵的古怪圖案,因為那個的圖案年代久遠,不是很清楚,比較清楚的部分很像六芒星割去六個角後的形狀——正六邊形。當然,這隻是決判的想法,他覺得很像。
“嗯?”決判一路走過廣場,都是盯著地麵上那個模糊的圖案看,直到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
這是決判的不對,可他撞到的卻是一位身穿桃粉色宮服的侍女,而他的身份沒有道歉的理由——他是王位的候選人。於是,那個侍女跪在了地上,肯求決判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