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的吵鬧中,決判已經帶她出了蝕蜴洞,他們正站在半山腰上,是蝕蜴洞的出口讓他們來這的。
純白色的衣裙銀色的發帶,映襯著女孩如撕裂的綢緞的栗色頭發。太陽正好升到半空中,那些溫暖的光在蔚藍的天空中彌散開來,最後落在女孩那雙似棕色明珠的眸中。
與她麵對麵的是個外族人。翻著白狼毛邊的披風裏是淡藍色柔軟的戰袍,一根白色的帶子束腰,銀色的頭發用一根青色的帶子輕束。劍心眉筆直得像劍鋒一樣斜斜的飛進兩鬢的銀發,臉上有著如同被凜冽的寒風刻出來的深深的輪廓,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清輝流瀉的星辰,濃密修長的睫毛,挺傲漂亮的鼻子清傲得像座雪山,冰粉色的唇薄而富有彈性,俊美的下巴為整張臉的完美成功的劃了一個句號。
他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年齡不過十八九歲,但他的神情與言行都是那麼的老練。
他們對視,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流動著,是熟悉,千年的熟悉。他們之間不知道有著怎樣的前塵往事,使得他們第一眼對視就有著波動的情感……
“你該謝我才對!不然可就是那條大蟒的食物了!”良久,決判才收回了他的目光,他保持平常那種冰冷狂傲的語氣說道。
“誰……叫你多事的?”女孩低下頭去,她的臉紅紅的,是因為剛才和決判對視了很久吧。
女孩轉身要走。“喂,”決判扶了女孩一下,昨夜下了一夜的狂風暴雨山路特別的滑,“你還要去哪裏?又要去喂蛇嗎?”
“不要你管!”女孩一臉氣憤的甩開了決判的手,雖然滑溜的山路差點使她摔倒。
“我是無權過問,不過,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決判用青銅劍攔住了她。
“這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讓你來救我!”女孩的口氣很衝,決判皺起了眉頭,他抽出了青銅劍,他可受不了她的這種衝而傲氣的態度。“你……?”青銅劍已抵在女孩的脖子上了,隻要決判輕輕一用力,她就會死。女孩驚異的看著決判,並沒有驚恐的神色,是因為她看得出青銅劍並不鋒利還是相信決判不會殺死她?
“你不相信我會殺了你嗎?既然我能救你就可以殺你……”決判手中的青銅劍已經沒有任何空隙的抵在了女孩的脖子上,他的口氣挑釁輕蔑。
“為什麼?我和你一個外鄉人有什麼仇恨嗎?”女孩棕色的雙眸並不明亮但清澈得可愛,她並沒有驚恐的神色反而鎮定的看著決判,就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決判不會殺她的。
“呃……外鄉人?”決判意識到了,這個女孩看出了他銀色長發及亮澈的眸仁,他本來用法術來遮掩了的,但這個女孩竟然看了出來。
這……怎麼會?
決判木訥的收起了劍,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他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中帶著殺氣,嚇得女孩後退了幾步。她看著山下的村落,轉身跑去。
決判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
“鬆手啊!好痛!”女孩扳開決判的手,一個巴掌打在了決判的左臉上!
兀鳥王從天直撲而下,落在了決判的肩上,急促的厲叫著。決判的如絲銀發遮住了他那張棱角分明輪廓如寒冰的臉。女孩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
“我完全可以殺了你。”決判抬起頭,冰冷的直視女孩。女孩抿著嘴,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這一次,她的眼神中有了驚恐的神色。
“你叫什麼名字?”
“夏雪逝。”
“決判,”決判挑了挑眉毛,說,“你可真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啊。”
“任性的孩子?!你是說我嗎?!我都十六歲了,怎麼還是孩子?!”夏雪逝很衝動的大聲嚷嚷著,但看著決判略略擰著的眉便安靜了下來。可能是剛才決判的眼神和那把青銅劍嚇著了她。
“……”女孩看著掛在決判腰間的青銅劍,神色表露出了一切,但她什麼也不敢說。
“你還擔心麼?我可以保證,再不會把劍架在你脖子上了。我隻是想要你知道,我可以隨意的取你性命。如果我真的要殺你的話,剛才就不會收回劍了。”決判並沒有用讀心術也沒有通過與夏雪逝的對視去了解她的想法,她表現出來的神色已經明顯的表露出了她的內心——夏雪逝畢竟不是決判,她根本就不擅長於隱匿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