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怎麼了?”夏雪逝不明白她怎麼突然的哭了,看著那晶瑩的淚珠流淌在姊姊絕美的麵頰上,真的好想伸手擦去。
夏雪逝還是沒有伸手去擦夏月智臉上的淚,她有著一種感覺,就在她麵前的這幅畫不容她介入!夏月智看著決判的神情好專注,有著不容別人介入的阻隔,好像他們完全被另一個時空隔絕了。
“啊?”夏月智回過神來,可淚流不止。
“姊,怎麼不見婆婆?”夏雪逝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不祥的感覺。
“婆婆她……”夏月智吱唔著不回答,但夏雪逝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印證了她心裏的那種不祥感覺。
死……?
夏雪逝原本是想轉開話題,她不知道夏月智為什麼淚流不止的,但她也不想問,到時候,她相信姊姊自然會告訴她的,所以無需過問。可她還等得到那個時候嗎?她就要離開了,是永久的離開還是暫時的離開?
“我種的白雪花都死了啊……”夏雪逝的心生痛生痛,自己才從蝕蜴張著的血盆大口中逃脫,可現在又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婆婆!原本還可以在婆婆的懷裏撒嬌的,可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轉瞬即逝,“昨夜的暴風雨確實是很強烈,難怪白血花會死掉的……”夏雪逝走過去,用手觸摸地上七零八落幾乎不成樣子的白血花。
“再種一些就好了。”夏月智安慰道。
“不用了,意義上的不同……姊,我要離開了。”夏雪逝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的吧?她死死的咬住了唇。
“離開?為什麼?!”
“長老的意思……畢竟我背叛了安平族落……我身為祭品,卻對守護神靈不忠……”
一直倚在榕樹下的決判這下說話了:“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決判拉過夏雪逝走出了小院。
“姊,再見!”夏雪逝戀戀不舍的回頭與夏月智揮手道別。
“……”夏月智張了張嘴,可喉嚨裏發不出任何的一絲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夏雪逝和決判走遠。
那個背影早就烙在她的心窩裏了,已有上千年!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走!不要走!
夏月智心裏喊著,就是叫不出,無限的酸楚在她心裏纏繞。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走得這麼堅定?走得這麼絕情?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也好!就那麼一眼!
夏月智的心在呐喊,淚不斷地湧出,一直到決判的背影消失在她模糊的視線中,他還是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哥。”茶房路邊決靛輕喚著決判。
“要離開這裏了,你都準備好了嗎?”決判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卻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直接的說道。
“嗯。她……是誰?”
“夏雪逝。”決判沒有對決靛解釋什麼,除了說出這三個字便什麼都沒說了。
“你好!我叫決靛。”決靛對著夏雪逝揚起嘴角微笑。
目光對視。
好溫柔的眼神啊!和決判長得好像哦!他是決判的弟弟吧?
夏雪逝看著決靛,不自覺間還神遊了。
劍心眉筆直得就像劍鋒一樣斜斜的飛進兩鬢的銀發,臉上有著如同被凜冽的寒風刻出來的深深的輪廓,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清輝流瀉的星辰,濃密修長的睫毛,挺傲漂亮的鼻子清傲得像座雪山,冰粉色的唇薄而富有彈性,俊美的下巴為整張臉的完美成功的劃了一個句號。
有那麼些不同的是,決靛比決判溫柔多了,眉宇間溢出的溫柔給夏雪逝溫暖隨和的感覺。不像決判,猶如寒冰的冰冷。
夏雪逝見決判走得很遠了,便小跑著追了上去。
“夏……雪逝?”決靛輕念了一聲,看著她小步跑開的身影,猛的感覺到好像一種什麼東西離開自己遠去再也無法回來。風拂起了雪逝裹著的狼毛披風,幾根吹落的白狼毛飄過決靛眼前。
她,我見過她嗎?怎麼……很眼熟……?
決靛突然覺得心揪在一起好痛。
三人一起順河邊小道而走。兀鳥王低低的飛在前麵。路過風勇的家,夏雪逝忍不住看了一眼,可這一眼卻正好迎上了風勇尋來的目光。
“雪……”風勇想叫住她,此時卻無法將她的名字叫出。他知道,她現在是背叛了族落的人,冒犯神靈的人,他不能叫出她的名字。
夏雪逝轉過頭去,強行裝作不認識風勇的樣子,閉上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
對不起,我不可以回應你。
對不起,風勇,或許現在不行,但請你相信我,請你等我,我們拉勾勾,我們的約定不會改變的……
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