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軒看到她眼裏的執著，心內有一絲的動容。
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他注定，是要站在最高處的。
“此事僅是傳言而已，帝姬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未就此定下……”
“那如果帝姬正式開口要你娶她呢，你會嗎？”
孝軒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我無法違抗帝姬之命。”
九妹的眼一下暗了下去。
“所以，你是會娶素妍的對嗎？阿爹阿娘說，九尾狐族人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的愛情。你若是不喜歡素妍，就是帝姬再如何強求，也是無法左右你的心意的。你是喜歡素妍的吧，所以你會想要娶她？”
九妹的眼裏隱隱有淚光閃動，看得孝軒眉頭微微皺了下。
“九妹！”
他長歎一聲，嘴角微動，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什麼。
九妹的心沉到了穀底。
原來這許多年來，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
也是，素妍美麗漂亮，身份高貴，而自己隻是一隻化不成~人形的廢物。比起她，孝軒哥哥當然會選擇素妍。
……
回去的路上，九妹一直耷~拉著腦袋。心裏很痛，很難受，很想大哭一場。
幾百年的暗戀如今破滅，讓她怎麼能不傷心？
回到家，她一進門就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一句話也沒說。
蒼粦正在打坐，隻感覺到一股疾風衝來，下一瞬他就被掀翻到了地上。
他沉下臉，正想發怒，這才感覺到九妹的不對勁。
他爬上床，看著把自己裹成球的九妹，小手戳戳再戳戳。
沒反應。
伸出腳踹，使勁踹。
還是沒反應。
蒼粦怒，就那麼冷著眼涼涼地盯著她。沒一會，九妹終於受不了了，猛地掀開被子。
“幹嘛，臭包子，沒看到你九妹奶奶失戀嗎？”
蒼粦挑眉：你戀過嗎？
九妹怒：“臥~槽！連你這個小屁孩都瞧不起我！我到底哪裏不好了？難道我最後真的要淪落到嫁給你這個小奶娃的地步？”
九妹歪著頭，作勢仔仔細細端詳了他一會，果斷扭頭。
“算了，我還是去找找什麼蜘蛛精山羊精的嫁吧！”
蒼粦：“……”
他身為天界上神，還沒被哪個女的嫌棄過好吧！這隻笨狐狸，什麼眼光？
……
這之後幾天，九妹始終神情懨懨的沒什麼精神。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去找孝軒的事情傳了出去。而且還被添油加醋，說什麼她和孝軒告白，結果被他狠狠地拒絕了。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整個九尾狐族，九妹變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話，受盡奚落和嘲笑。
不過，九妹素來對這種事情不放在心上，九百年來，自己受到的嘲笑還少嗎？
隻是，沒有了對孝軒的戀慕，她忽然覺得留在這冷漠的九尾狐族沒什麼意義了。至於拜入飛雲派之事，就更加沒了興趣。
這日，九妹和肥妞一起坐在她家門口發呆。又有一幫九尾狐騰雲而來，故意似的在她木屋上方停留片刻，看著底下的九妹和肥妞一陣嘲諷。
九妹和肥妞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並不予理睬。一眾九尾狐罵罵咧咧了一陣，見她們沒有反應，也漸覺無趣，冷哼了聲便走了。
“九妹，你真有意要離開九尾狐族？”肥妞問。
九妹耷~拉著腦袋：“你看看整個九尾狐族，人情冷漠，哪裏有你我立身之地？倒不如離開，去看看大千世界，或許還快活些。”
“可是，若是脫離了九尾狐一族，你便沒了修仙的資格。最終落得成為一隻狐妖的地步……”
“狐妖便狐妖，當妖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妖自由無拘無束，想愛就愛，想恨就恨，還沒有破族規分什麼三六~九等。要讓我選，仙和妖，我寧願選做妖！”
肥妞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九妹。在這九尾狐族，還沒有人說想當妖的。每一隻九尾狐，自從生下來就被賦予上古神族之後這種天生的驕傲感。對他們而言，這一生的使命就是努力修仙，光耀九尾狐一族。
可是，九妹居然說不想修仙？
肥妞震驚了。
九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番話給了她多大衝擊力。抬頭見天色已晚，便抖了抖皮毛站起身來。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給包子準備吃的。”她從懷裏拿出玉瓶。“這個是孝曉從清淵上仙那裏求得的丹藥，有助於增加修為。如今我也不想拜師了，就留給你吧。”
她把玉瓶放到肥妞手裏。
直到九妹離開很久，肥妞還呆呆地坐在原地。
離開九尾狐族，做隻自由自在的狐妖嗎？未嚐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