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樣一個戰士,他擁有無可匹敵的戰爭才能和本能的戰鬥能力,由剛開始率領著數十人的隊伍發展到了一個擁有上千人的軍隊實力,但是在一次對抗某個野蠻部落時,他的軍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陷入極度絕望的他與當時的戰神做了一個交易,並為他服務。作為交換條件,戰神賜予了他強大的力量,並給予了他‘混沌之刃’,幫助他摧毀了那隻原先擊敗了他的軍隊的野蠻部落。”
沙耶加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改變,奎爺的話,尚且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但奎爺卻並不在乎,隻是繼續訴說著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黑暗而悲傷的過去。
“此後戰士對戰神唯命是從,一次任務中戰士進入了某個村莊,虐殺成性的他屠殺了那裏所有的人,但當他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他所屠殺的人中包括了他的妻子和女兒。村巫將他妻女的骨灰附刻到戰士的皮膚上,從此戰士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血色。”說到這裏,奎爺苦笑了一下,但這表情閃瞬即逝,沙耶加並沒有看到“後來戰士才得知這是戰神給他開出的條件,為了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完全隻聽命令的殺戮機器,他必須斷絕他的過去和任何與人類有關的事物。知道了真相的他放棄了為戰神服務,為了逃避殺害親人的痛苦記憶,他決定向奧林匹斯諸神做十年的奴役。是的,他沒有勇氣去麵對那些記憶,甚至於他在冥界遇見他的女兒時都沒有勇氣向女兒道歉,即使他的女兒已經原諒了他。”
“然後呢?”沙耶加第一次對壯漢的話語有所反應,她空洞的眼睛望向他,深淵一般的藍色眼眸,仿佛在追尋著什麼一般,“那個人,怎麼樣了?”
“然後嗎?”奎爺抬起頭看了看並不存在的天空,“雖然見到了女兒,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陰謀之中。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不會再次受到傷害,他必須去複仇,去向那些自以為掌控著大局的神複仇。最終他成功了,在那一刻他也終於有勇氣直麵自己的罪惡。但他為了複仇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大到整個世界都無法承受,麵對著因為自己的複仇而一片混沌的世界,他最終選擇了終結自己的生命……”
奎爺停止了講述,向沙耶加拋出了第一個問題:“你有家人嗎?”
“我……我……”沙耶加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默認了嗎?”奎爺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緊盯著沙耶加的雙眼仿佛能將她看透,“你想過家人的感受嗎?”
“我……我……”沙耶加空洞的眼睛拚命想要逃開奎爺的目光,但是每一次都失敗了,不管怎麼逃避,總有一種力量將她的視線重新拉回
“你隻看著眼前,卻忘記了真正顧及你的人。”
“是我害了他們!是因為我的一廂情願害死了美樹沙耶加!我不配擁有家人!”
“那你是誰?”
“我是……”少女疑惑了一下,是的,她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疑惑的,但是她疑惑了,她到底是誰?
“你能記起嗎?你出生時家人給予你、失落時朋友安慰你的時候叫出的你的名字究竟是什麼?”
“我……我是……我是……”少女痛苦的抱著頭,過去的回憶像一個個短片一樣在腦海中跑過,每一個自己認識的人都在喊著自己,但卻模糊不清。
“……沙……同學……”“美……耶……”“……耶……醬……”“美樹……”“美……沙……加……”……
記憶的碎片漸漸合攏,每一個片段的記憶也漸漸變的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