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聽到這倆個字宛如聽到了天籟一般,緊接著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們母子的關係並不好。
而究其原因也非常的簡單,溫曼是一個要強的女人,而唐恩則是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母親我錯了,以後會給你爭氣的。”
當這句話說到一半時,溫曼的雙眸就噴湧而出了昂貴的淚花,在這瞬間僵持了三年之久的母子關係破冰而開,那種充滿著溫情的小火苗洶湧在倆人心中燃燒了起來。
唐恩一邊享受著親情帶給他的溫暖,一邊詫異著自己的變化。極其古怪的內心感受充斥著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經此一役,唐恩與溫曼的母子關係雖然沒有回到三年前的無話不說,但卻開了一個好頭。
溫曼拉著唐恩的手,低聲的抽泣著,本以為母親隻是情緒宣泄僅此而已的唐恩似乎察覺到了母親心中歇斯底裏的悲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話時唐恩眉宇之間忽閃煞氣。
不過此時的溫曼早已沒有心情在觀察兒子的變化,仿佛夢囈般的喃喃道:“你爺爺走了。”
完全的木然,唐恩不敢置信的看著溫曼,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作為弗雷德帝國的英雄人物——羅德裏戈斯身死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傳遍了王城的大街小巷。
象征著弗雷德帝國帶有劍與矛圖案的旗幟垂頭喪氣的被懸掛到了旗杆的半處,降半旗已經是在弗雷德帝國對某位人物的最高敬意。
與此同時,生活在王城中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將白色布料係在了左臂上,以示對羅德裏戈斯的敬意,由此也可見羅德裏戈斯在弗雷德帝國的影響力。
這天飄起了鵝毛般大小的雪花。
落在屋簷,落在街道,落在奢華的王宮,又落在那個悲傷氣氛衝天的羅德家,將整個王城妝點成了銀白色的世界,羅德裏戈斯的追悼會隨著牧師的宣讀完畢終於告一段落。
‘敬愛的羅德裏戈斯遠您的靈魂永駐天堂,願戰神保佑您的子孫!”
念完這一句,身穿純淨如雪的白袍牧師隱晦的掃視了英雄們的子孫,心中不由得歎氣,羅德家沒落了。
隨著羅德裏格斯踏上天堂,羅德家在弗雷德帝國的地位一落百丈,之所以還沒一落千丈完全因為這位大英雄的餘威尚存。
羅德裏格斯光輝的就像太陽一般,在有生之年散發著炙熱的光芒,烘烤著弗雷德大陸,同時也烤熟王城這個政治中心。
羅德在世的時候,王城安靜的就像是一潭毫無漣漪的湖泊,任何國家大事隻要他提出意見。議員會、教廷、國王三方都會默契的點頭,因為在過往的五十年中,時間說明羅德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無比明智的!
他是神一樣的男人!
這一點在弗雷德帝國毋庸置疑,就連街邊的乞討者都會為羅德裏格斯的去世而萬分難過。
更不要說身為羅德家的嫡係子孫羅德唐恩了。
萬念俱灰並不足以形容唐恩現在的心情,失去了爺爺的他,等同失去了所有。
在羅德家除了爺爺以外在沒有人支持唐恩,支持著這個有著符文夢想的年輕人。
追悼會結束後,唐恩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回到了家中,緊接著劇烈的敲門聲響起,推門而至的是羅德家的大總管肖德。
沒有絲毫的客氣,甚至語言中帶著命令的口吻,留著一副整齊八字胡的肖德道:“演武大會開始了,卡爾先生聽聞‘你’最近學成了旋風斬。”
唐恩皺了一下漂亮的劍眉,點頭說道:“好的大總管,我馬上就到。”
肖德似乎沒有與這位出了名的敗家子更多交談的意向,幹脆利落的推開了破舊的木門走了出去。
如果帝國中那一名世家權貴見到如此一幕肯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畢竟唐恩也是羅德家的嫡係子弟,區區一個總管怎麼能對主子如此態度?
但事情偏偏就這麼發生了,在羅德家尤其是失去了疼愛他爺爺的照顧,唐恩現在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恐怕也隻比最為低賤的奴婢略高一點,僅此而已!
望著那不屑的身影在夕陽下越來越長,唐恩說不出來的感覺異樣。
他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衣裝,看著銅鏡中那嶄新貴族典型衣著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套衣服可是他用來撐門麵的,僅此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