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陽被高大的身影壓在身下。
對方的力氣大的驚人,推都推不動。
他幾乎羞憤欲絕,隻能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
“你,你喝醉了,看清楚我是誰?”
宋鬱醉意正濃,心頭不悅。
他停下扯衣帶的動作,仔細辨認一番,又壓了下去。
“媳婦兒真香,乖,叫夫君。”
事情逐漸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宴青陽心裏著急。
大聲喊道:“夫君且慢,其實,我是我弟。”
龍鳳燭靜靜燃燒,忽長忽短的焰火舔舐著燭芯,一滴紅淚滑落燭台。
良久,頭頂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
“你是宴青陽?”
“哼,小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宴青陽是也,你還不放開?”
宴青陽顧不得太多,奮力掙紮。
他是來拖延時間的,可不是來送清白的。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宋鬱常年打獵,身強體壯,宴青陽的掙紮,更像是在撩撥。
他墨眸幽深,像鉤子一般牢牢盯著身下的人,少了平日裏的沉穩克製。
將媳婦的雙手舉到頭頂,沒有再給他反抗的機會,大腿擠進他的雙腿。
“我們拜過天地,喝過合巹酒,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夫妻,我會好好待你的。”
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異樣,宴青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又氣又急。
聲音裏透著幾分慌張,“你,你想幹嘛?要是敢亂來,我就揍扁……”
後麵的話被唇瓣堵住。
突如其來的吻,青澀而又帶著試探。
宴青陽怒火中燒,張嘴狠狠咬下去。
唇上傳來的刺痛,讓宋鬱清醒了幾分。
他撐著身子從宴青陽身上起來,嗓音清潤,“你是我媳婦兒。”
言外之意,這是妻子應盡的義務。
“你變態啊?再敢動我一下,我就和你拚命!”
宴青陽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攏緊敞開的衣裳。
此刻的他眼尾泛起羞恥的嫣紅,水潤的唇瓣微微腫起,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宋鬱喉結上下滾動,斂下眸中的炙熱,極力隱忍著。
“媳婦兒,我去隔壁睡,有事就叫我。”
要是再待在一個屋子裏,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把持得住。
宴青陽抬眸瞪向罪魁禍首,正好對上宋鬱眼底洶湧的情愫,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
嘴裏罵罵咧咧,“臭不要臉,誰是你媳婦,老子是男的。”
待房門關上後,宴青陽緊繃的心終於放下,無意識的伸手輕按嘴唇。
山野糙漢,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啊呸,他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被男子輕薄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此事若是傳出去,他還怎麼有臉見人?
臨睡前,他在心裏把宋鬱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宋鬱從新房裏出來,轉身朝河邊走去。
雖然已是三月,可河水的溫度依然很低,人在水裏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凍得失去知覺。
他光著膀子站在河水裏,皮膚如刀割般難受,身體的燥熱慢慢降下來。
可隻要一閉眼,腦海裏便浮現那張清冷俊逸的臉龐,揮之不去。
六歲那年,爹上山打獵,救下被仇家追殺的宴老太爺,自此宋宴兩家定下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