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為何會在這裏,不可能!”
在見到此人的刹那,老人抬起正要邁出的腳步頓時收回,更是下意識的退出了三步,今日種種都透著古怪的意味,但是當見到這年輕男子的那一刻,所有的疑惑仿佛迎刃而解。
道元宗?是了,他們居然也在暗中插手這偏僻之地的世家之爭!
林子軒站在那兒,並未有氣息的顯露,但他的出現卻讓陰魂宗弟子的殺戮有了遲疑,或者他們認不出此人是誰,但同為中州修士至少還是能從那身上服飾看出,此人,乃是道元宗之人!
就在陰魂宗弟子一怔的時候,那些隴家已經殺到瘋狂的修士卻不曾理會,隻當這年輕男子也是陽家之人,沒有絲毫遲疑的圍殺了上去,數口飛劍從空中劃過刁鑽的軌跡,斬向了林子軒的脖頸。
麵對這場圍殺,林子軒的神色自若,袖中取出的折扇“刷”的一聲打開,陽辰當時所見的‘不可言’三字不知去向,在這折扇中隻有一個鮮紅妖異的字跡,如同是以血書寫,隻是一眼就讓人感受到滔天的殺意撲麵而來。
此字為...殺!
“噗噗噗”
伴隨著折扇打開那個血淋淋殺字的顯露,臨身的飛劍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折斷,而那些出手的隴家修士同時色變,發覺麵色驚恐的無法控製體內修為,體內修為瘋狂的肆虐,最後血肉炸開迸濺了一地的血水。
鬼老神色的異常,隴家修士詭異的隕落,也讓幾位元嬰修士都望向了這手持折扇的男子,那凶惡大漢眉頭緊皺,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這時耳邊就傳來了那醜陋男子驚駭的聲音。
“林子軒,他是道元宗林子軒,該死,為何他會身在這裏!”
聞言,凶惡大漢的身軀猛然一震,頓時此人的模樣與往昔所做之事都浮現在腦海,也因此心中彌漫著無法化開的寒意。
林子軒,道體天成一日苦修能勝過他人十日,道元宗赫赫有名的弟子,雖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並非長老之輩,其人看似人畜無害,但卻深藏著戾性,被人稱之為煞星,自修行以來膽凡招惹他之人,下場必是無比淒厲。
真正讓凶惡大漢驚懼的是,這林子軒天生道體,曾一人獨戰三位後期修士,不但全身而退,甚至還重傷了其中一人,而傳聞他更是當著三位後期修士的麵,將三人的門下弟子四百餘人屠戮一空。
縱身而起,幾息之內陽遠的身影落在了城牆上,元嬰後期的威勢碾壓而出,所過之處無論是隴家子弟還是陰魂宗修士無不身首異處,當陽遠與林子軒走到了一起的時候,前者神色懷念的將隨身十八年的項鏈摘下。
隻是一條再尋常不過的項鏈罷了,讓他神情複雜的是掌心的那塊玉墜,在那玉墜的兩麵各自刻了一個字,正麵為遠,而背麵為辰,長歎一聲陽遠的眼中光芒明暗不定,在身旁林子軒同樣複雜的注視下,握拳將玉墜捏碎。
頓時一道道禁製從粉碎的玉墜中升起,更是符籙刻畫在了虛空,排裂成一道玄妙異常的跨虛之陣,擁有大範圍的跨越虛空挪移之能,在此陣出現後,虛空驟然被陣發的力量撕裂,一道氣息晦澀的百丈裂縫出現在了天空。
見狀,原本仗著人多勢眾還有些底氣的陰魂宗四位元嬰修士神色大變,以他們的見識怎會看不出此陣的效果?
“吼”
一道暴虐的咆哮從裂縫中傳出,卻讓人感覺咆哮中夾雜著幾分的欣喜,隻見一道火焰繚繞的獸影從那百丈裂縫中撲出,通體赤紅,炙熱的溫度似能將虛空灼燒,這頭凶獸出現時猶如一座小山,但肉眼可見的身形縮小。
炎獸,形如獅,即便在凶獸之中也是威名遠震,鬃毛赤紅如火,更是繚繞著不滅的火焰,每日以其他凶獸的血肉為食,而這頭炎獸所散發出的氣息,儼然距離化神隻有半步之距,同階修士中不存敵手。
剛一出現,炎獸尋覓著那道熟悉的氣息來到了陽遠的身前,伏下腦袋拱了拱後者,滿是親昵之意。
陽遠一笑,但在眼中卻是悲傷與追憶,伸出手輕輕撫摩著炎獸的腦袋,仿佛回到了與她相識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但眼底的悲傷也在蔓延,輕聲道:“小紅,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