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辰閉上了眼,沒有再去留意周圍之事,全心壓製著不斷衝擊心神的煞戾之氣,隻留下了一縷神識警戒四周,很快的,幾道磅礴的氣息中湧出了殺意,眼中泛出的紅芒一閃,兩位金丹後期的修士率先按捺不住,出手展開了攻伐。
而兩人的出手也隻是打破了沉寂的契機,在這試煉中結下仇怨者也爆發出了強橫的氣息,想要取下對方的性命!
混亂的人群中,陽辰盤坐在地,緊閉著雙目,絲毫不被周圍混亂的氣息幹擾,當有一人試圖從背後偷襲他時,手腕上的銅鐲驟然亮起,伴隨著的是一聲充斥著無盡戾意的嘶吼,試圖偷襲之人隻覺得眼前一黑。
而後,半邊身子被那顆探出的猙獰龍首咬斷,陰怨煞席卷而出瞬息淹沒了此人的殘屍。
見識到了孽烏恐怖的威勢,周圍之人同時變色,刻意的拉開了與陽辰的距離,也就導致了陽辰閉目盤膝在地,而孽烏則是盤踞在他的頭頂,口中吞吐著黑氣,十丈之內竟然無人膽敢踏入。
屠夫冷笑著抱著雙臂,他的四周躺著兩具屍體,同樣是無人願意接近他,哪怕是在廝殺之中也刻意的避開了屠夫的所在,見狀,屠夫撇了撇嘴,目光遙遙落在了陽辰頭頂盤踞的孽烏,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有趣!”
孽烏似有察覺,兩縷漆黑的業火在眼中升騰,暴戾的目光與屠夫相視,傳出了一聲夾雜著滔天怨煞的嘶吼。
石台上,就數孽烏與屠夫最為顯眼,即便是傅仰超與兩人相比較,氣勢上也顯得弱了一籌,此時此刻傅仰超緊皺著眉頭,他的目光不時在混亂的人群中掠過,時而皺眉,眼中流轉出一抹不被外人察覺的茫然。
雙唇微微分合,所說出的不外乎是劫數,變數等字眼,伴隨著喃喃自語,他的眼同樣望向了孽烏,隻是與屠夫的挑釁不同,他的目光落在了孽烏所護住的陽辰身上,腦海轟的一聲,模糊的記憶似有短暫的清晰。
傅仰超的神色變化不定,嘴中呢喃自語道:“會是他麼?”
混亂的人群中,一道身影從容的穿梭在交鋒的雙方之間,偶爾露出一嘴的黃牙,絲毫不懼被他人的戰局所波及,而事實也是誰若是不幸波及到這個家夥的身上,那麼不會是怪老頭的不幸,而會是那出手之人遭到黴運纏身。
“打吧,打吧,加油的打呀,往死裏打,嘿嘿嘿,看來這古魔宗也不會乏味,至少是有懂得這種樂趣的知己存在。”搓了搓手,怪老頭的目光飄過混亂的人群,望向了那個打扮邋遢的中年人,嘿嘿的怪笑了一聲。
旋即他的耳邊傳來孽烏的嘶吼,不由得側目看去,瞳孔微微一凝,而後由衷的拍手歎道:“好一頭孽龍!”
混亂不堪的石台上,術法與法寶之威不斷蕩漾,可卻有五人置身於世外,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冷眼旁觀,而其餘人等也不願去招惹他們五人,就連出手交鋒也刻意的避開了五人所在之處。
陽辰,屠夫,傅仰超,怪老頭以及......陳源子!
一麵青龍大旗被陳源子祭出,陣陣龍吟響徹天際,在他的身外一條護體青龍顯化而出,一股龍威彌漫開來,此寶顯然也是一件威能強橫的異寶,那條護體青龍栩栩如生,更是宛如活物。
而最初遭受眾人忌憚的張君婉,而今卻遭受著四人的圍殺,失去了兩個讓人忌憚的家丁,而她幾日前遭到重創,體內的傷勢短短幾日也無法恢複,這才顯得如今在四位金丹後期的圍殺下,竟有些疲於應付!
緊咬著牙關,她淩亂的長發披散在了眼前,嘴角血跡溢出,眼中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與怨氣閃爍,低喝一聲,硬拚著挨了其中一人的一掌,強行展開了百花凋零的意境,一舉斬殺了其中的兩人。
雖不是特別關注,但屠夫對於她還是頗為在意,見識到她竟能這般狠辣,眼看著剩下的兩人也不會對其造成實質的威脅,不由得挑了挑眉,而後一步邁出,大步流星的直奔張君婉而去。
人尚未至,一股冷冽森然的殺機就將張君婉籠罩!
張君婉的神色一白,似有死亡的陰影將她籠罩,此刻那邋遢的中年人不禁長歎一聲,猶自嘀咕道:“可惜了一場好戲,隻是宗主交代此女尚還不能死,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看來這場戲,也隻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