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有刺客,配合一下。”我朝他用眼睛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的確有抹黑影潛伏在紅色的簾幕後,雖然對他極端反感,但還是把嘴靠近他的耳畔,細語道:“幫了你,你得帶我離開這裏。”
他微微點頭,我曖mei的把頭枕向他的胸膛,用酥麻的聲音說:“人家不要在這裏,去床上嘛……”
榮羽天弦先是一愣,隨後唇邊扯出一抹淡笑,一下將我橫抱起,徑直向墜滿細珠紅線的床走去。雖然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但這兩年的刺客經曆讓我有了極強的忍耐力,使勁的微笑著,甜甜的,嬌滴滴的……
把我放到床上後,他開始寬衣解帶,而我一直用餘光瞟著那抹黑影,黑影似乎按捺不住了,竟發出一點小小的聲響。榮羽天弦關好羅帳,用雙手撐著床,身體就那麼懸在離我幾厘米的地方,轉過臉來對我頑皮的笑著,我也朝他笑了笑。
突然,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劍刺入羅帳,榮羽天弦略微側身避過,接著一翻身就到了帳外,蒙麵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很快感到一股冰冷的風吹入身體,然後溫熱的液體順著身體流下,蒙麵人用手一觸,那是血的顏色,傷口的痛楚才從神經傳到大腦,他不甘的倒在地上,死前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我吃驚地看著正在擦拭寶劍的榮羽天弦,憑他的實力根本用不著我來配合,不過他看向我時那戲謔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他在玩我。
“你……”我生氣的看著一臉輕鬆的他,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人把我當傻瓜耍了。
他把劍放回鞘,迅速穿好衣服,然後用茫然的臉看著我,說:“小姐,我已經把衣服穿好了,要不,我再脫下來?”
我順手把掛在牆上的燈籠扯下來,往他身上砸去,他輕巧的閃開了,眼底的笑意卻更濃了。忽然明白過來,剛才的做法就像個怨婦,連忙下床,淡淡的說:“你該遵循諾言,帶我出去!”他把鬥篷披好後,走到我的麵前:“走吧。”
我也披好鬥篷,隨著他一起向那緊閉的大門走去,守門的NPC有點為難的看著榮羽天弦,當他接到一袋錢時,那笑容仿佛從那厚重的嘴唇裏綻放出來一般,阿諛道:“大人,這女人一身的餿味,咱們龍門客棧還有更香純的女子,比這個好幾萬倍,要不,你再去看一看?”
榮羽天弦在聽到“一身餿味”時特地往我身邊靠了靠,然後裝模作樣的捂著鼻子,說:“確實挺臭的。”我一腳踢向他的膝蓋,他吃痛的僵了下身子,然後嘿了兩聲:“正因為那樣,我得把她帶到城主大人那裏用聖水洗滌,她值幾個錢?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NPC見這位客人確實看上今天剛來的姑娘了,隻可惜朔水憶交代過,千萬不可以放那姑娘出去,所以打算用價格唬住他,好讓他去選別的姑娘:“5000萬兩黃金。”我的心咯噔一下懸了起來,很多人都會做好人,但沒有人願意在錢方麵做好人,萍水相逢的他就算真的是個願意在錢方麵做好人的人,那昂貴的價格也足夠使他望而卻步了。
“成交!”榮羽天弦把一張銀票遞給NPC,在NPC發愣的時候,拉住我的手大步向前衝去,待到NPC醒悟過來,立刻召集大批守衛向我們追來。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躲過了一批批的衛兵,然後來到一堵10米左右的高牆邊,他先把我拋上牆,然後衝刺幾米,也攀到了牆上,往下一跳,總算出了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喂,你,你剛才真把錢給他了?”我喘著氣,問正在召喚馬匹的他。
一匹雪白的夢靈馬出現在我們麵前,因為這種馬奔跑速度極快,而且毛色是纖塵不染的白,所以得名夢靈,“你的小腦袋怎麼這麼簡單,他們是得了錢就會放你的人?那價格根本就和價值不等,照我看你最多值……”他又一次細細的打量著我,然後唇角的笑意逐漸變深,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無價。”
那一刻仿佛感覺到他的眼睛跳躍著火光,灼得使我扭開了頭,僵持了一會後,他把我拉上了馬。
太陽已經焉焉的蹲在山頭上了,塵城裏土灰的牆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傳送陣裏陸陸續續走出一些玩家,大多是剛滿20級的,一匹雪白的夢靈拖著兩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朝城門外走去,輕得像夢,但是路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