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時候,王墨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和什麼齊候父子根本就是素未謀麵,今天這個場合,明擺著是三夫人請了齊候來逼迫與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墨表麵上還是裝作不支,暗地裏已經慢慢積蓄力量,打算暴起發出雷霆一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大不了過了今日再慢慢周旋!我挑明了三娘的異心,到時候大夫人也未必把心思放在我這裏。”
就在王墨下定決心,剛要出手,就聽到大廳外傳來一個銀鈴似的聲音。
“誰敢在我恒候府中撒野!接我一道火元劍氣!”
這聲音雖然悅耳好聽,但卻別有一番氣勢,聲音初時聽起來極遠,等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來到大廳之中,緊接著就是一道紅芒一閃,齊川瞪大了雙眼還不知道要如何招架,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狠狠摔向後方,砸散了一片桌椅,一口血噴出來就不省人事。
此時大廳之中,卻多了一個身穿火紅衣裙的妙齡女子。
這女子渾身上下沒有丁點裝飾,赤手空拳,一頭瀑布似的黑發,隻用了一根簡簡單單的草繩挽了個結。目似朗星,一點黛眉,渾身上下有著一股無法掩飾的英氣。如刀出鞘,劍脫匣!
齊候看到自己兒子一下子倒飛而出,然後就是吐血不省人事,猛然站了起來,不怒自威,大廳中似乎平白起了一陣狂風,每個人都覺得似乎是心頭壓了一塊巨石。
“孩子們隨便切磋一二,齊侯何必如此當真呢?”大夫人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竟然將齊侯驚天動地的氣勢給緩緩壓製了下去。
齊侯金冠輕顫,驚疑地看了看大夫人,歉然一笑道:“夫人當真也是深藏不露!倒是本侯心急愛子,有些關心則亂了!”
“雪仙!還不趕快見過齊候!你出手那麼沒有分寸,還不給齊侯道歉。”大夫人沉聲道。
那大廳之中的紅衣女子,咯咯一笑,絲毫沒有女子扭捏作態之感,隻是爽朗道:“我隻是遠遠聽到有人口吐狂言,想要見識見識我的大五行歸元勁,卻不知道是齊侯之子。想來齊侯也是一郡之主,兒子必定也是有些實力,應該當得起雪仙五成功力的一道火元劍氣。”
齊侯冷冷哼了一聲,他被落了麵子,卻是不好在晚輩麵前發作,隻是運功將齊川喚醒過來。
齊川緩了一口氣,又吐了一口血出來,看著王雪仙滿是憤恨,又有幾分懼怕。
三夫人連忙圓場道:“齊侯既然見過了大夫人,不如去我的月映園小坐,也可以和傾傾說一下齊地的變化。說起來,這些年傾傾身在京城,卻是有些思念齊地的鄉情呢?”
“也好!”齊侯應了一聲,倉促間和大夫人告辭,臨走之前卻是冷冷看了一眼王墨。
王墨心中暗叫冤枉,心道又不是我傷了你那不爭氣的兒子。他暗暗腹誹了一句,卻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興奮地迎往那個火紅的女子,喊了一聲:“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看到王墨,王雪仙麵露擔憂之色,拉著王墨看了看,忙問道:“弟弟,你怎麼樣!那齊川沒有傷到你吧。”
“還好!還好,沒有傷到。”王墨礙於大夫人還坐在堂前,隻是含含糊糊回答了兩句,看著一年沒有見麵的姐姐,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
父親常年征戰在外,母親又早早離世,這個姐姐可是王墨最為親近的一個人了。
王雪仙也知道在大廳之中不方便細問,和大夫人見了禮,問了安,又稍微寒暄了幾句,就拉著王墨一同回了院子。
姐弟兩個人一年沒有見,都是感覺非常親近。他們都是十六歲的年紀,一個是每天悶在屋子裏讀經,晚上偷偷習武,另一個也是身在太乙門,規矩不少。兩個人都是憋悶壞了,又沒有誰能夠真正親近,這下一見麵,就如同小孩子一樣嘰嘰咋咋高興地鬧了起來。
“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可是早就盼著你回來呢!”
王墨似乎是鬧得累了,拉著王雪仙坐在床沿上,他可是有好多話要跟這個姐姐說。
“太乙門中倒是沒有什麼事情,本來是早些日子就可以回來的,不過路上碰到一點事情,就耽誤了幾天。”
王雪仙站了起來,警惕地來到房門口,向外望了望,又將房門和窗戶都關好,才繼續說道:“我打探到了當初接生我們的穩婆下落。”
隻是這一句話,王墨就一個機靈。
“在哪?”他問道。
十六年前,王雪仙和王墨一對龍鳳胎出生,緊接著他們的生母姬明月就被人毒害,對外隻是宣稱產子血崩,事後穩婆也消失了蹤跡,恒候王乾坤於事發三日後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追查,更不許任何人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