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社會曾經跟著孔德懷幹過一段時間,很多偷雞摸狗的勾當都是孔德懷交給他的。如今,孔德懷見從自己手中成長起來的匪子竟然將自己的妻女弄了去,他捶胸頓足之際更添加了自悔悲痛之意。
卓狸、白軒、孔時站在不遠處,看著發瘋的孔德懷。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孔時精神抖擻地問卓狸。
卓狸望著孔時,神秘一笑,“報仇,當然還是親自動手的好!”
“您的意思是……”
卓狸從衣袖中取出一塊由絲線捆綁到一起的絹布,輕輕抬手,將絹布丟到孔德懷的頭上。
被擊中的孔德懷神色恍惚的望著腳下的一塊模糊的東西,晃晃悠悠拿起來打開,絹布上的字立刻讓他瞪大了眼睛。
“遇救親人,苞鎮東頭老槐樹旁的老宅子見。”
孔德懷望向絹布飛來的方向,那裏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
自幼在這裏成長,去了鍾申城後也是經常回家探親,他自然知道布中寫的老宅子是哪。
那裏可以說是苞鎮的禁地,幾年前,那裏也曾是一個母慈子孝的家庭,不知為何家中人相繼去世,最後隻剩下家中最長的老人。再後來,當鎮長為了提高聲譽去觀望孤寡老人的時候發現屋中散發著惡臭,房間內除了一具已經被腐蝕吞吃的屍體外,到處都是蒼蠅和蛆蟲。看到蛆蟲在屍體內爬進爬出,鎮長當時就嚇暈了過去。
大家都說那裏不幹淨,別說那個宅子,就是宅子附近都沒有人敢靠近。
孔德懷想救親人嗎?想。他怕進那個屋子嗎?怕。
他認命般坐在了地上,這個時候他反而不著急了。
“嗬嗬,報應啊……”他嗬嗬地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恐怖,聲音有些詭異。
?????
老槐樹旁的老宅子。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孔德懷顫顫悠悠地跨過門檻走進院子。天已經徹底黑了,彎彎的月亮隻映出微弱的光亮,院子裏靜極了。舊宅的窗戶破損了,吱呀吱呀的扭動著。
孔德懷手中攥著那塊絹布,一腳一腳向屋子挪去。
他走進門,屋子裏更加黑暗,一點光亮也沒有。
孔德懷雙腿打著顫,手擰著自己的大腿,若不是疼痛保持清醒,他保不定自己會駭得暈倒過去。
“孔時!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你衝我來!”
聲音肆無忌憚的在房間內回蕩,依然沒有半點回訊。
“我來了!怎麼?你卻不敢出來了?”孔德懷轉了一圈,把絹布扔到地上,兩隻手都擰上了大腿。
得、得、得……孔德懷清晰地聽到有腳步聲從東邊的側房走到了廳房。他咬破嘴唇,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下,他堅持站在原地不動。
一聲深呼吸的的貪婪聲音傳來:“好香的味道!孔叔父,你的血嗎?”
孔德懷渾身一抖,“孔時!果然是你!”
一陣咯咯咯咯地脆笑聲傳來,“你最想見誰?孔冰、龐嬸、劉嬸,還是霜兒妹妹?”
“你把他們怎麼了?”聽到這些個名字,孔德懷暫時忘記了害怕。
片刻的寂靜,突然孔時的聲音變得陰鬱狠辣起來:“你把晴晴怎麼了?”
孔德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撲通~跪在了地上。
“時兒,求求你!叔父求求你……”
這時,東邊的側房內傳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孔德懷,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孔時變態般的詭異聲調打擊著孔德懷已經不堪一擊的脆弱心靈。“聽見了嗎?他們在召喚你呢!還不趕緊進去看看。”
得、得、得……腳步聲漸遠,回到了側房內。廳房再次回複了安靜。
孔德懷從腰間取出匕首,狠狠地刺進腿部。一道更為明顯的血流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