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找不到,父親突然癡傻起來,甄鸞妹妹整日魂不守舍。麵對著一樁樁一件件,甄恒早已分身乏術,疲憊不已。這麼沉重的打擊,若是普通人想必早已經崩潰掉了,可甄恒卻撐了下來。
卓狸很奇怪地突然就不見了,家裏的事情已經讓甄恒焦頭爛額,他沒有絲毫精力可以騰出來去尋找她。幸好甄恒向來以家業為重,並且在城裏有個一官半職,這才使得甄府沒有垮掉。甄緣也不光顧著子馨的事情了,開始跟著甄恒打理家裏的事情,與父親老友接觸,想辦法保持原有的人際關係。子馨曾說要借給他一筆錢,他拒絕了。
一家之柱,倒了,真的是件大事。頂梁柱,一根,不夠。
……
禁國是金家的天下,金賓是皇帝的親哥哥,金賓生有兩子,金廣塵和年僅十二的金廣源,金廣塵行事灑脫,隨心而為,不聽規勸。金賓將全部希望給予二兒子金廣源,自小便嚴加管教。
金廣源正伏在案上練字,桌子左手邊有一摞將近一寸厚的空白宣紙,右手邊是一摞更高的寫滿字的宣紙。
突然,他抬起頭,目光毫無聚焦,轉動了一圈脖子,將毛筆放下,揉了揉因為寫字而發紅的右手。
一隻麻雀落在他麵前開著的窗前東張西望,見此,金廣源目光一亮,陽光般的快樂笑容舒展在臉上。
“咳咳!”刻意提高的咳嗽聲傳了進來,聽到後金廣源身體一抖,迅速坐直了身體開始繼續低頭練字。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金賓從門外走了進來,:“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完就玩上了。”
金廣源低著頭沒有停筆,話中含著無限的委屈:“孩兒錯了。”
金賓在他身後站了許久,見他練了一篇又一篇,知道金廣源額頭滲出一頭細密的汗珠時金賓才離開。
金廣源癱坐在椅子上,他不止身體累,他的心更累。
那隻麻雀早已飛出了金安府,在城中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了一棵樹下,卓狸從樹後走出來,將麻雀吸納到手中,麻雀掙紮幾下絲毫無法擺脫被捉的命運。
她走麻雀的腳踝處解下一段繩子,然後放飛。繩子中間係著一塊亮晶晶的冰淩。卓狸將冰淩融化成水納入手背白玉中。
“金廣源。”
……
金廣塵正在玉器店中閑逛,不遠處一名女子的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與腦海中一名女子的摸樣融合到一體,他拚命搖晃了下腦袋,走了過去。
女子正在挑選玉鐲,秀眉輕蹙,在兩個玉鐲中猶豫不決。
“左手拿的這件不錯,通透翠綠,很配你。”
女子打量身前男子,忽然笑了起來:“我也覺得左這件好!”她將右手的玉鐲輕輕放下,扭過頭去對店老板說:“老板,我要這隻。”
女子正準備取出錢袋,摸了半天卻找不到了。她臉色微變,似乎被嚇到了。
金廣塵看出了她的難處,“既然有緣,不如由在下來贈姑娘此鐲?”
女子一臉沮喪,搖搖頭,說:“不是玉鐲的問題了,而是所有盤纏的問題了。”
“哦?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