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在金王府……”坐在上位的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思索著。他身著暗青棉袍,雙矒漆黑如夜,鼻梁高挺。他嘴唇微撇,“這都是你親耳所聞?”
那位丟了腰牌的金銅下將曾經的嬉笑模樣早已不見,躬身立於廳內,聲剛音直,“確實是將親耳所聞,不敢謊報。”
黑矒男子自言自語道:“沒有在陳府,沒有在金王府,難道太子真的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知道主子是在自言,底下眾將沒有一個敢插話,皆嚴正以待。
想到其他,黑矒男子眼睛突然閃了閃,問:“最近曦國那幾位怎麼樣?”
立馬有一個將士踏前一步,稟道:“還是老樣子,有什麼事都交代我們去做。”
“把這幾個貨色放過來,那位倒也放心。”男子嗬嗬笑了,他對於夢鳩派來的人顯然是看不上的。
“既然大家都在等,不如讓我來捅破這層窗戶紙,金銅將向來敢第一個站出來,也總是能獲得最後的果實。”他微微坐正,聲音肅穆:“所有將士聽令!”
“將在!”房間內幾十號人齊聲高諾,動人心魄。
“明日,就是我們依計行事的時候。眾將可勇?”
“將勇必勝!”這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
黑矒男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次任務他帶來的人並不算多,以零開頭的金將十人,以一開頭的上將帶了十人,以二開頭的中將帶來十人,以三開頭的下將帶了五人,整整三十五人。若不是曦國反對,加上太多人湧入鍾申城怕引起懷疑,他真想多帶點將士,以便成大計。
眾所周知,金銅將是以編號命名,共三百九十九人。每年金銅將會有經過嚴格訓練的信任融入其中,而每年的那個時候也就是編號重新編排的時候。每次比試都會流許多血,所以說,金銅將是趟著血水得到那個珍貴的編號的。
眾將士按命令依次行出大廳。
“三零三,丟掉的腰牌不要再去取。去取了反而是告訴他們你是金銅將。不取,也許能將那些躲著的老東西們翻出來。”將錯就錯,以金銅將以往的威名興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清清涼涼的話甩出來,讓那位丟了腰牌的下將打了個哆嗦。
他屏住呼吸,回身道:“將知錯!”
“去吧。”男子已經開始再次陷入沉思。
三零三不敢耽擱,趕緊灰溜溜逃走。
……
有些事發生了,隻是一個由頭,沒有人會在乎它是否做的太過明顯,或太過幼稚。人們在乎的最終也隻是個結果。
今日街頭巷尾的百姓都在談論一件對於他們來說不算太大的事:城南發生了鬥毆,一個商人被打死了。說起來這也不算小事,死人了,還是在大街上被打死的,夠他們談論一陣子的了。
這件事對百姓來說也就談談罷了,可對於禁國來說究竟算大算小,還要過兩日見分曉。
“哈哈,這壘國的蝦崽們竟然鬧了這麼一出戲。”卓狸捂著嘴忍不住咯咯笑,這個開端可是夠小氣的。
“事情雖簡單,可卻是直接可行的簡便方式,我倒是對著做法比較讚賞,”山若把吃剩的蘋果丟進盤子裏,“是小氣了點,不過以最迅速簡單的方式達到最終的目的,不錯!”
“消息已經傳出來了,死的是壘國的商人。嗬,曦國還真是會藏著。夢鳩那老家夥……”
山若猶豫片刻,道:“卓主,今日商定的那位買家已經敲下了價格。”
卓狸止住了笑,“價格差不多就可以了,錢財多少不重要,最主要是得讓一切合乎情理。”她沉吟片刻,“賭坊倒罷了,給什麼人都行,可虹馨苑一定要瞧準了人,找個品行能力皆為上乘的人出手。”虹馨苑必定有她的心血在,她不想它毀了。
雖然接手時日尚短,可山若對這裏也有了感情,她皺著眉道:“為何非要將這兒給盤出去,在咱們的手中總好過讓凡人去打理。”
“正是因為對這裏有感情,我才要這麼做。”卓狸深深歎了口氣,扶著麵前的書案,眼神溫柔,“火狐不知何時會殺來,而賭坊和虹馨苑……目標太大,總有一天他們會找來。如果這裏歸為凡人所有,相必他們是沒興趣動這裏的。或許能保它留存下去……”
室內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那……黑幫那些凡人兄弟……”山若猶豫著開口,她向來重情重義,黑幫那些人雖是凡人,可也是她的部下。
卓狸想了想當下的局麵,道:“現在禁國的事情還未明朗,先等等吧。”
“要買虹馨苑的人一會兒就到,你要不要見見?”山若問。
卓狸還要抓緊修煉小辣最新教於她的傳音術,故搖了搖頭,“你看著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