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鼎奕盯著卓狸看了許久,他倚著牆滑在地上。這樣不知坐了多久,他突然說:“沒錯,第一次見麵我看中了她。她的美貌、她的活潑快樂、她的笑。但和你在宮裏的日子,卻是最刻骨銘心的。我看中了她,卻愛上了你。”
郭鼎奕的悲傷蔓延開來,快要侵入卓狸的內心。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他們之間無果的愛總是讓她有些沮喪。
這時山若突然發瘋似地跑過來說:“好了!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就走吧。已經得知坊國會參戰,並且站在禁國這一邊就夠了。”她突然一笑,回身對郭鼎奕說,“如果你還愛卓狸,那就多準備些士兵快些參戰吧。”說完就把卓狸拉出了門。
出了門一路疾奔,士兵們不敢阻攔,以為他們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出去辦事。
行出了竹林,卓狸忍不住問:“若,你太不正常了,你這是幹什麼?”
山若的眼睛閃著危險的光,她靠近卓狸的耳邊說:“我在書中發現了這個。”
一道刺眼的黃光閃過,卓狸忍不住閉眯起眼睛。
這是一張手掌大小的黃色紙張,上麵密密麻麻布滿了奇形怪狀的暗金色紋路。
盡管卓狸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還是問了聲這是什麼。
“符咒。”
卓狸呼出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剛剛在竹屋內她確實有點陷入過去的悲傷之中。她慢慢平定了心緒,心想:“他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恢複了正常的卓狸讓山若放下心來,山若細細將自己所想道出:“他聽到你是妖,並沒有過度驚訝,他不該是這反映。而且對於你最後那段長篇大論,他不但不多問,反而將對你的愛娓娓道來。我覺得事出蹊蹺。”
卓狸點點頭,“有道理!可我並未從他的內心聽出任何不同來啊。”
“這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總之,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想不透的問題山若幹脆不想。她問:“隻要他說會出戰是真的就可以了。他說這個的時候你探聽他的內心了吧?”
“正事我怎麼可能會忘。”卓狸打起精神,“既然這樣那就先不多想了。坊國已經搞定,剩下一個染國。”她拍了拍山若的肩膀,“交給你了。”
……
還未進城,山若突然拉住卓狸的手臂,擔憂地對她說:“不要進城了。”
卓狸好笑道:“不進城我們去哪裏?”
見過路的人向她們望來,山若抓著卓狸挪到了旁邊。
“城裏不安全。”她無法讓卓狸去冒險。“不是我們,是你,我希望你能去灰之那裏。”
卓狸的眉不自覺皺起,“怕我有危險和不測,你留下難道就安全嗎?”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你在這裏有不測我陪你一起不測,你不在這裏他們不會找上我。這樣我不是更安全?”
在卓狸犀利的審視之下,山若不得不鬆口說:“好吧,我承認我在城裏他們也許會找上我。不如這樣,你去灰之那裏,我去染國。”
她想了想,回應:“這樣倒也不錯,可你不覺得太倉促了點嗎?我們總要回去一趟,就算那些東西不要了,但兄弟們不能不顧吧。”
說到兄弟,山若臉色一紅。她眼前隻顧著卓狸了。
常年的野外生存讓她有了一個獨特的能力,她的直覺向來敏銳。她感覺進城很危險。
“狸,我將還留在城裏的兄弟都叫出來。你就在這裏等。”山若竟有些著急。
用衣袖將山若額頭的薄汗擦去,她嗬嗬笑著說:“若,不用這麼緊張。我早已經在火狐的手底下死裏逃生過一次,我很清楚再遇到火狐會是怎樣的情況。你擔心我,我又何嚐不擔心你們。我和你一起進城。”見山若要拒絕,她急忙又道:“再說了,我獨自留在這裏就安全嗎?”
山若使勁點點頭,與卓狸迅速消失在人潮中。
……
她們順利地回到家,並將大家召集起來。
期間他們還將不舍得扔下的東西好好整理了一番帶出城。
直到他們進入了鍾申城外圍,山若才稍稍鬆了口氣,可她依然警惕地催促大家加速。
幾百米開外一個暗黃色身影矗立著,像一座雕像,不動不響。
卓狸一擺手,大家同時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她雙眼眯起,狠狠地盯著前方的黃影。眼前的黃影與記憶中的紫影重疊,她的周身突然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一直跟著我們,你倒是有耐心。”卓狸的聲音冷肅凜然。她終於知道那揮之不去的難受感覺是什麼了,這黃影一直在跟著他們,如貓捉老鼠。
遠處的黃影並看不清,隻聽他道:“在人類群裏大開殺戒不是我的習慣。”
卓狸嗤笑一聲,“哼,黃毛小子一個。”
“白毛丫頭,有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如求求我。雖然求我並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