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就這麼散了,卓狸在白軒的安慰下才平息了怒火。可白戰老爺子還是擔憂不已,守在卓狸身邊不離開,生怕閻王將她帶走。
“外公,閻王不是說了嘛,要我辦件事情,在這之前他是不會將我怎麼樣的。”
白戰皺著眉,“外公有些後悔了。”
“後悔讓我吸納那些靈魂嗎?”卓狸想了想,道:“既然我回來了,我就要以這樣的身份回到您身邊。 沒有任何可後悔的,更不許後悔。”
見白戰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頭發,眼神中滿含擔憂。卓狸忍不住道:“外公,你有辦法和閻王取得聯係嗎?我不想坐以待斃。”
白戰深深地看著卓狸,最終歎息一聲。
“等晚上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
月光稀薄,黑夜深沉。行走在路上,卓狸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她跟隨著白戰行至一棵大樹下。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
見白戰停下不前,她輕喚:“外公?”
白戰從懷中掏出一件黯淡無光的黑色細紋玉佩,手指輕輕撫摸。他抬起頭,對卓狸笑了一下,“抓住外公的手臂。”
卓狸依言抓住,掩下心中的疑惑,看著白戰的嘴唇蠕動,晦澀難懂的音節被他念出。
隨著音節的增多,黑色玉佩似是聽到了召喚般,上麵的細細紋路竟然從玉佩中跳脫出升入空中,細紋一擺脫玉佩的束縛便迅速膨脹,形成團團黑霧。
卓狸仔細地盯著眼前的一切,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黑霧越聚越多,漸漸將兩人身形隱住。卓狸的雙眼睜得很大,眼前卻比閉著眼睛時更加黑暗。
抓著白戰的手更加用力。
不知過了多久,黑色煙霧開始變得稀薄,當一切歸於平靜,卓狸驚訝地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已改變!
沒有了那棵大樹,沒有了寧靜的平原。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黑灰石板小道,小道上飄散著古怪的味道,道路兩旁是一座座高至腰部的黑灰色小屋,小屋門口掛著足球大小的昏黃色精致燈籠。這一切都說不上的詭異。
小道隻能容一人通過,白戰未發一語,向前行去。
顧不上驚訝,卓狸緊跟在白戰身後。
曲曲折折拐了幾道彎,一座高聳的塔樓映入眼簾。塔樓與小屋同色,壓抑的黑灰,不同的是,這塔樓大小與卓狸常見的相當,而且塔樓四周沒有掛著燈籠。
“外公,這裏是陰間嗎?”看著眼前的塔樓她忍不住問,“這是閻王殿?”
白戰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們進去!”
攀上門前的階梯,塔樓大門無聲地緩緩開啟。更顯詭異。
步入樓內,更是安靜得很,甚至連卓狸刻意加重的腳步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隻能看到站在前麵的白戰,還有方圓一米內的深灰地板。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你來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嘶啞的聲音卻透著溫柔,似是對情人低語。
“你,還好嗎?”
黃色的火球在半空中突現,火球前麵有一件灰色石板穩穩地在半空中飄蕩。那女人就坐在石板上,一條灰黑色長裙將她圍裹,隻留下一張臉來,她的氣場陰冷而強大。雖然她臉上掛著笑卻依然害得卓狸心跳加快。
看到了她白戰緊抿的嘴唇這才張開,“我還好,你呢?”
女人咯咯地笑了,“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是一樣,又有什麼好不好的呢。”突然想起什麼,女人問:“她走以後,你一直孤單一人嗎?”
談到這個“她”,白戰略有不悅,一瞬間又恢複平常。“今天來找你,我有一事相求。”
“哈哈哈!”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故事,女人大笑,打破了一直的安謐。“來找我,就是因為有事相求?看來我當初留下玉佩還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否則這輩子休想再見你一麵了。”
那女人至了笑,眼中有蒙蒙霧氣。“好,今日我就把這債還了。希望能換來你的原諒。你要我做什麼?”
白戰側跨一步,顯出身後的卓狸。
女人這才發現白戰身後的卓狸,她雙目微眯,細細打量卓狸。“這丫頭跟你有幾分相似呢。”
卓狸仰起頭,與女人對視。
“膽子也很像你呢!”女人來了興致。
“她是我的外孫女,自然和我有幾分相像。我今天帶她來這裏,就是想通過你和閻王爺對上幾句話。”
“外孫女?”黑衣女人歪著頭想了想,“難不成是那個驚動閻王的雪狐丫頭卓狸?”
黑衣女人座下的石板向下移動直至快要碰到地麵,黃色火焰亦緊緊跟隨。
卓狸與她得以平視,“你知道我?”
“關於你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閻王要你做的事情會在你攻破火狐,返回家族,取得王權後告訴你。那件事情於你而言並無危險,你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