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像是強心劑一般,讓沈念卿的猶豫轉瞬即逝。
有這樣一個靠山在,還不寫簡直是愧對祈鶴辭了。
“卿兒。”
“我是你的父親啊!”
沈林硯忍不住喃喃著。
“我知道你是我的父親,但我也沒有斷絕父女關係啊!”
“我隻是想完成娘的意願而已。”
沈念卿挑了挑眉,她走了過去直接拿起紙筆,大手一揮寫下休夫書。
【可惜步子不能邁得太大,不然恩斷義絕也不是不行。】
她一邊寫著一邊在心中想著。
一旁的祈鶴辭瞟了眼沈林硯,又看了看正在奮筆疾書的沈念卿。
斷絕書也不是不能有啊!
反正是結仇了,這仇再多一點又如何?
看沈念卿這樣也不想要這些家人,他就再幫一個小忙怎麼了?
沈林硯看著祈鶴辭這樣,眉心暴跳。
他的眉頭皺成川字,怎麼感覺他這話是給了祈鶴辭靈感呢?
要是斷絕了父女關係,那他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他按下心中的慌亂,他已經讓人進宮去求見陛下了,陛下不會容許攝政王繼續這般為非作歹。
可他等了又等,直到沈念卿磕磕絆絆寫完休夫書,這人還是沒有等到。
“行了,就這樣吧。”
沈念卿看著紙上寫下的字句,又謄抄兩份。
“蓋個手印,此後我娘與你再無瓜葛。”
“還不快些?”
祈鶴辭目光凜冽,直直看著沈林硯。
沈林硯看著與他對立的兩人,眼神閃躲,久久不肯上前。
他要再熬一熬,等皇上來了,這荒唐之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該不會在等什麼救星吧。】
沈念卿蹙眉,眼神掃過堂內,除了族老外,的確少了一人。
【讓我想想,沈林硯的救星應該是皇室中人,是四皇子還是老皇帝呢?】
“您是想反悔嗎?”
“談何反悔,一切不都是你們逼老夫的嗎?老夫何時說過願意二字?”
“先是抬為正室,讓華娘受委屈,再是休夫,讓老夫顏麵折損,你們夫妻二人當真是惡毒啊!”
沈林硯依舊是不動,隻是惡狠狠看著兩人。
若是可以,他隻想啖其血肉。
“惡毒二字本王早已經聽膩了,沈大人還是換個說辭吧。”
祈鶴辭收起手中的佛珠,拿出之前威脅沈念卿的匕首把玩了起來。
雖匕首未出鞘,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本王的匕首許久未見血了。”
“沈大人,你說呢?”
他隻是看著那匕首,聲音也是淡淡的。
但在場的沈家人卻都是屏住了呼吸,瞳孔一縮,生怕這匕首落在自己身上。
吳文華也顫抖著,透過那匕首她看見了祈鶴辭那凶狠的眼神了。
那如同餓狼一般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能衝上來啃咬。
沈林硯的心理素質稍強一些,但寬大衣擺下兩股顫顫。
【一切道理都比不過超強的武力值。】
【怎麼我穿書的對象不是祈鶴辭呢?】
沈念卿看著祈鶴辭眼中滿是崇拜。
畢竟這會兒匕首不是對著她的,她也無須恐懼。
久久無人答話,那削鐵如泥的匕首也脫離精美的刀鞘,露出鋒芒。
刀刃閃爍著冷光,讓人心中莫名恐懼。
“老爺,聽他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