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剛收到回複時,還在心裏嘀咕真快,她一定也在想自己。
及至看清楚她所說的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明明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她答應自己一輩子不離開京市。
顧硯修又氣又急,太陽穴突突直跳,飛快打字想問她到底什麼意思,打字到一半,決定直接給她打電話。
直接撥出號碼,聽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忙音,他煩躁地在院子裏轉圈圈。
盛芷沒有接聽,直至自動掛斷。
顧硯修不死心,重新撥打她的電話,再次到自動掛斷。
到這個地步,他自然明白盛芷那句話不是玩笑,她是真生氣了,但顧硯修還是不懂她為什麼生氣。
難道誰跟她說了什麼事?
不可能,下午還好好的,這麼短的時間,再加上大家過年都忙,誰有閑心去跟盛芷說閑話?
顧硯修百思不得其解,繼續打電話給她,迎來第三次自動掛斷。
他氣到不行,決定出去找她,有什麼話當麵說清楚,別莫名其妙來一句,搞得他糊裏糊塗的。
做好決定,他站到門前透過玻璃往裏看,一家人其樂融融聚在客廳看春晚。
他悄悄打開門,拿出自己的外套和鞋子,不聲不響地走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沈明貞發現顧硯修大半天沒吭聲,疑惑地問,“硯修呢?”
舅媽應和一句,“去廁所了?”
姥姥聽話話音,側身看向廁所門,“沒有,廁所門開著,是去樓上睡了?”
“這個點睡什麼覺,”沈明貞起身去二樓找人,很快又下來,“不在,這孩子大過年的跑哪去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全家人都看向她,這事確實有點反常。
沈明貞撥通電話,顧硯修秒接,麵對母親的詢問,他隻說臨時有點事,很快就回去。
沈明貞問他有什麼事,顧硯修說是朋友的事,不方便透露。
沈明貞是個開明的母親,很尊重顧硯修的,他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隻囑咐他開車小心趕緊回來。
掛斷電話,她坐回去,把硯修的話跟大家說了。
舅舅笑了笑,猜測道,“我看他那幾個朋友,隻有老杜家的那個不太行,八成是他出事了。”
姥姥搭話,“哦,你是說杜恒,說起來前陣子我碰見他媽媽了,隨口聊了幾句,說杜恒今年肯定要結婚,不能讓他在外邊瞎玩了,有個厲害老婆管著,他多少會收斂一點。”
姥爺心生感慨,“老話說得好,人以類聚物以群居,你瞧硯修跟他那幾個朋友,各個都不結婚,隔壁老趙家的重孫女都會跑了,一口一個太爺爺太奶奶,叫得人心都化了,我真是打心眼裏羨慕。”
沈明貞安慰二老,“這有什麼,您別急,硯修今年肯定會結婚,我必須把這事辦了,明天必須生孩子,不能由著他胡來了。”
舅舅媽媽附和,一家人開始討論硯修的婚事,七嘴八舌間說得很是熱鬧。
與此同時,顧硯修已經到了青悅府。
他直接開到樓下,耐心地等著,在來得路上,他已經給盛芷發過微信,告訴她等到自己最多等到十二點,她不下來自己上去直接敲門。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讓祁佑禮告訴鍾意,讓她幫忙轉句話,確保盛芷一定會收到這條消息。
盛芷確實收到了,一開始以為鍾意發來的是拜年信息,等她看清楚內容,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好羞恥,這種事居然讓朋友知道了,真是太丟臉了。
她連忙回複鍾意說知道了,沒什麼大事,讓她見笑了。
鍾意發來一個八卦的表情:你們到底怎麼了?大過年的還這麼能折騰。
盛芷冷汗直流,飛速打字回複:隻是一點小事,他非要說見麵,我說父母在身邊不方便,鬥了幾句嘴,他偏要來硬的,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
鍾意發來大笑表情包:還好啦,說到底是因為他在意你,你們好好聊吧,咱們回頭聯係,新春快樂。
盛芷也回了一句新春快樂。
結束跟鍾意的對話,盛芷心中窩火卻無處發泄,隻覺得顧硯修特別可恨。
這個男人除了威脅她,還會幹什麼事,這回鬧到朋友都知道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盛芷咬牙切齒,翻來覆去地咒罵顧硯修。
忽聽母親問她,“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
盛芷猛地回神,趕忙笑笑,“沒事,群裏搶紅包,我沒搶到多少錢,手氣太差了。”
盛爸慈愛地笑,“這有什麼,爸爸給你發大紅包,單發給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