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跟祁家離得很近,顧硯修去尚家時,不出意外被祁佑禮看見了。
祁佑禮知道前兩天他還在跟盛芷鬧別扭,轉臉看到顧硯修來尚家,忍不住心生佩服,這人真是什麼事都不耽誤。
顧硯修也看見祁佑禮了,在尚家坐了一會兒,他實在坐不住,出來找祁佑禮閑聊。
祁佑禮家中有客,顧硯修不願意進去,倆人站在太陽底下閑聊。
“可以啊,你小子,”祁佑禮給了他一拳,“你安排得挺好,搞不好咱們幾個人裏,是你先結婚。”
顧硯修一臉煩悶,沒有接茬,反而問道,“有煙嗎?給我一支。”
祁佑禮知道顧硯修很少抽煙,除非特別特別煩的時候,他倒是一天會抽一兩根,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煙和火遞給他,“怎麼?事情不順利,尚曉菁不回國了?”
顧硯修搖頭,點著煙深深吸了一口,“不是,挺順利的,連回國後的職位都找好了,去清大當講師。”
正是因為太順利,所以他才會煩。
他看得出來,尚家對他很滿意,絕不會阻撓這樁婚事。
祁佑禮讚了一聲厲害,“尚曉菁妥妥別人家的孩子,能去清大當講師,真是太對上一輩的胃口了,要不是知道尚家跟你們家定親了,我奶奶一定逼我去追她。”
祁佑禮當笑話說,顧硯修卻笑不出來。
祁佑禮見他表情沉重,收起笑容問,“硯修,你到底怎麼了?”
顧硯修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說,我不想娶尚曉菁,你會不會認為我瘋了。”
“不娶她?那你想娶誰?”祁佑禮一問出口,瞬間想起一個名字,“不會是盛芷吧,那你真的瘋了。”
祁佑禮左右看看,確認周圍無人,壓低聲音,鄭重地說,“硯修,你跟她在一起,圖一時享樂會很開心,但你要真的娶她,你們不會幸福的,不說你如何,單說她,她沒有辦法承受咱們這個圈子裏的壓力,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千萬不要胡來。”
顧硯修靜靜地望著他,良久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你,對了,這事你要保密,別往外邊說。”
“那當然,你還信不過我嗎?”祁佑禮笑著說。
“有點信不過,”顧硯修側眸覷著他,“是誰告訴盛芷,我有個未婚妻叫尚曉菁的?”
祁佑禮一驚,“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不是,你聽我解釋,我那是為你好。”
顧硯修第一次露出點小模樣,伸手給了祁佑禮一拳,“我當然知道,瞧把你嚇的,之前的事我不計較了,之後你不許再對盛芷亂說,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能處理。”
祁佑禮想了想,突然問,“不是,你們把這些事都聊開了?”
這樣一來,真有點要認真交往的意思了。
祁佑禮直覺不妙,想在勸顧硯修幾句,顧硯修卻讓他別說了,他心裏有數。
祁佑禮隻能閉嘴,心中卻更憂慮了。
大年初二,盛芷團隊複工,忙了整整一天,結束節目錄製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她直接回家,保姆車將她送到大門口,她明明知道,顧硯修今晚不會來,但是等真沒有看見那輛黑車時,心裏還是有點空蕩蕩的。
心情有點低落地回家,一推門見到父母在等自己,瞬間振作了起來。
盛媽給她準備了夜宵,盛芷隻吃兩口就忍住了,她對母親解釋,“不能再吃了,正月十五我要出去拍電影,要保持好現在的狀態,過年吃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盛媽心疼不已,一個勁地念叨,吃這點飯怎麼行,早晚要餓出病來,身子會虛的。
盛爸也說,這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口吃的,賺那麼多錢不能吃,那賺錢還有什麼意義。
盛芷笑著安慰,“等我把錢賺夠了就退圈,到時候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我現在還年輕,少吃點東西不會怎麼樣的。”
跟父母聊了大半天,盛芷回房間時已經十二點了。
打開手機看微信,忽略各種雜亂的信息,她直接去看置頂,顧硯修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盛芷撇撇嘴,想說這男人真現實,想那個了拚命要跟她見麵,昨天滿足了,今天就不理人了。
這哪像是談戀愛,明明還跟以前一樣。
盛芷來氣了,發誓絕不主動理顧硯修,看他能消失到什麼時候,有本事這輩子別理她。
她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轉身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一看手機,顧硯修還是那個死樣子,她氣呼呼地躺到床上就睡了。
隔天起床,在家裏吃完早餐,帶父母出去逛逛,下午她不能陪父母了,讓他們自己玩,她要去見電影的導演和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