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和尚曉菁,爺爺輩是朋友,父輩是戰友,一代代情誼積累之下,他們被定下娃娃親。
他們從小相識,初中之前關係不錯,上初中後開始漸漸不對盤,到高中成為點頭之交,大學考到了不同的學校,就更生疏了。
尚曉菁出國這些年,他們沒有任何聯係。
而且他們的朋友圈沒有重疊,顧硯修很少聽到尚曉菁的消息,即便能聽到的,也是類似二手、三手消息的傳言。
這樣一來,尚曉菁回來的事,顧硯修自然不知道。
他身邊的朋友也不會第一時間知道,還得靠別人偶遇來告訴他。
見顧硯修反應平淡,何雯雯倒有些驚訝,“硯修,你不過去打個招呼嗎?或者叫她過來玩玩。”
“沒必要,人家跟朋友聚會,咱們過去打擾多不禮貌,”顧硯修敷衍地推諉,“回頭再說吧。”
何雯雯眉頭一皺,覺得顧硯修的態度有些冷漠,那可是他未來的妻子,於情於理都該過去看看。
祁佑禮目光來回,他一瞧顧硯修那個表情,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見何雯雯還想說話,連忙從中打岔,“雯雯,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你過來坐,咱們聊聊。”
何雯雯一聽,坐到祁佑禮身邊,沒再提尚曉菁的事。
話說回來,顧硯修心裏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還是很煩的,煩到拿過來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了半瓶。
沒過一會兒,祁佑禮跟何雯雯說完事,湊到顧硯修身邊,低聲問他,“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顧硯修向後一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透出一股疲憊,“該來的總會來,事情會慢慢解決的。”
祁佑禮想安慰安慰他,可想了半天,又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恰在此時,杜恒一把推開包廂門,懷裏摟著雲晚香,大模大樣地走進來,跟包廂裏的朋友們打招呼。
何雯雯以前看不起鍾意和盛芷,有了雲晚香對比,她才發覺以前那兩個人還行,這個雲晚香才是真正的戲子,毫無自尊心,一個勁地獻媚討好男人,真是給女人丟臉。
此時她見雲晚香進來,毫不留情地諷刺,“喲,杜恒,你還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要是把這事告訴伯母,小心她老人家揭了你的皮。”
雲晚香被罵不三不四,一點也不生氣,還笑意盈盈地衝包廂內眾人點頭打招呼。
杜恒趕緊出言相護,“你少胡說,我跟雲小姐清清白白,隻是朋友,哪來得鬼混。”
說著他把目光轉向葉孝文,老大不願意地說,“孝文,不是我說你,兄弟聚會哪有帶老婆出來的,說話都放不開,多沒意思啊。”
何雯雯立刻跳起來,跟杜恒打嘴仗,“你什麼意思?要說什麼話我不能聽,帶老婆出來天經地義,不帶出來是你做賊心虛。”
包廂裏有這倆人吵吵鬧鬧,背景音裏還有曉峰在唱歌,顧硯修覺得有點吵得慌,默默起身準備出去透透氣。
祁佑禮看見了,但沒有跟上去,他覺得顧硯修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
顧硯修出了包廂,先到欄杆那邊,看了一會兒大家跳舞,又轉到後麵小露台,想呼吸下新鮮空氣。
哪知今晚意外地熱,他站了一會兒受不了,又轉身回來。
沿著走廊一拐彎,迎麵撞上一個人,是個女人。
身材高挑,利落地及肩長發,白襯衫黑色褲子,眼神銳利,一副精英做派,是個高智商的清冷美人。
顧硯修掃了一眼,覺得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想起不來在哪裏見過。
不過他也沒多在意,繼續往前走,直至擦肩而過,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顧硯修。”
顧硯修站定回頭,看著那個清冷美人,猛然想起來,“是你,尚曉菁。”
都說女大十八變,尚曉菁確實如此,顧硯修都沒有認出來。
尚曉菁微微一笑,轉身走到他麵前,“你那是什麼語氣,怎麼?認不出我來了?”
“有點,”顧硯修坦蕩地承認,“你不叫我,我不敢認你。”
“好吧,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尚曉菁伸出手,“你好啊,老朋友,又見麵了。”
顧硯修略一遲疑,臉上帶著笑,握住她的手,“你好。”
尚曉菁邀請他去一樓卡座聊一聊,顧硯修沒有拒絕。
落座後,尚曉菁開門見山,先說自己回國後的安排,又問顧硯修最近在忙什麼。
顧硯修一一說了,感覺像是給領導彙報工作。
尚曉菁笑著點頭表示認可,隨即又說到自己身上,“我對自己的規劃,三年內升任副教授,組建自己的團隊,做出被業內認可的科研成果,同時開始帶研究生,六年後升任教授,成為我這個領域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