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鍾意和淩雪霜,嗨,別提了,她們是一樣的慘。
林若芙見盛芷那樣不像裝出來的,忍不住笑起來,感慨道,“說句缺德的話,你這樣我更開心了。”
盛芷勉強笑笑,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她。
林若芙倒是動了惻隱之心,安慰她,“行了,我知道顧硯修不是小氣的人,你一定拿了不少分手費,總而言之,跟過他不吃虧,以後好好混吧,女人還是要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顧硯修始終是過客。”
盛芷抿嘴唇,重重地點頭,“謝謝你,若芙姐。”
“別叫那麼親,跟你不熟,”林若芙一個轉身,瀟灑地揮揮手,“走了。”
林若芙一走,盛芷更是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他訂婚了那句話。
也不是不能訂婚,為什麼不跟她好好告個別呢?
想到他們就要這樣無疾而終,盛芷痛徹心扉。
那句我愛你是假的嗎?他為什麼能走得這麼幹脆。
盛芷一時間根本控製不住情緒,眼睛又酸又熱,眼看要掉下淚來。
她知道自己一旦流出一點眼淚,肯定會徹底崩潰,在這樣的場合丟臉,還不如去死。
盛芷當機立斷,提起裙擺從側門溜出去,來到無人的小巷,她扶住院牆,瞬間痛哭起來。
胃裏蜷縮成一團,有種想吐的衝動,她不得不彎下腰,眼淚撲簌簌落下,砸在青磚上,很快濕了一大片。
不知過了多久,廖晴打來電話,“誒?你人跑哪去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盛芷說不出來話,隻一個勁地哭。
廖晴聽到她的抽噎聲,被嚇了一跳,“怎麼了?被人暗算了?你人在哪?我來救你!”
雖然廖晴一個勁地勸盛芷找靠山傍大款,但並不代表她願意看到盛芷受到傷害。
傍大款是為了有來有往地撈好處,單方麵的傷害,那隻是傷害。
“我在……後巷……你來……救我。”盛芷斷斷續續地說。
廖晴很快走過來,見她哭成那個鬼樣子,握住她的肩膀質問,“到底怎麼了?”
盛芷仰起臉,悲痛欲絕地說,“顧硯修……他……訂婚了……”
廖晴瞬間放下心,這不算什麼事。
“他不聯係你,你就該猜到了啊,”廖晴一把撐起盛芷,“這有什麼可哭的,我說句公平的話,你沒少撈到好處,該拿的都拿了,散了就散了。”
盛芷不同意,“不是……這樣的……我愛他……好愛好愛他……”
“那也沒關係,不就是失戀了,”廖晴依舊穩如泰山,“走,我帶你去療傷。”
廖晴將人搬回車裏,找來司機開車,直奔青悅府而去。
到了家中,她把盛芷往沙發上一扔,轉一圈回來,手裏多了一瓶紅酒。
打開瓶子倒出滿滿一杯,送到盛芷手裏,“喝吧,最好醉得不省人事,再醒來你就好了。”
盛芷眼淚已經幹了,望著手中的紅酒,她頓了頓,一仰頭猛灌下去,然後啪地一下放在桌上,豪爽地說,“再倒!”
廖晴順勢坐下,也不幹別的,專心給盛芷倒酒。
盛芷從沙發上邊,喝到沙發下邊,最後撲倒廖晴懷裏痛哭,“他也說過愛我的,不是我單方麵愛他,我們是真心相愛,怎麼能這樣不說一句就分手,他該跟我說清楚的。”
又惡狠狠地揪住廖晴的衣領控訴,“我不配嗎?我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第一次談戀愛,什麼都給了他,不配有一個體麵的分手嗎?憑什麼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
邊哭邊喝,又笑又鬧,最後醉倒不省人事,趴在地毯上睡了。
廖晴望著那張哭花的臉,真是狼狽極了,可憐極了。
心如鋼鐵的她,也免不了生出一分惻隱之心。
思考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給魏鈞發微信:魏特助,盛芷知道顧先生訂婚的消息了,特別傷心難過,感覺活不下去了,你幫忙傳句話,讓他過來看看吧,感恩跪謝。
魏鈞收到微信,像是拿到一塊燙手山芋,抓耳撓腮想了大半天,最終還是把消息轉了過去。
盛芷昏昏沉沉地入睡,做了無數個噩夢,一直痛苦掙紮地想逃,卻找不到出口。
恍惚間,感覺有人輕撫她的臉,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盛芷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猛地睜開雙眼,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顧硯修。
她胸口起伏不定,顫抖地伸出手,喃喃自語,“你是真的,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