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火焰跳動的聲音在安靜的修複室中顯得清晰,宛若火爐的心跳。
偶爾傳出一陣翻書聲,像是與火焰跳動聲相應和,構成了這小小修複室裏小小的世界之音。
寧靜,祥和。
就連八戒都安靜坐在牆角邊,默默盯著江奕發呆。
對於外界,江奕似乎無知無覺,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長河落日劍的秘籍裏,每一劍,每一個變化,都慢慢在江奕腦海裏鋪展開來,漸漸成形。
久而久之,單憑想象力,江奕腦海裏便似有一小人將長河落日劍演練了許多遍,慢慢有了些許心得,將長河落日劍初步構架了起來。
合上秘籍,江奕取劍在手,想象終歸是想象,任他腦海裏天花亂墜,也不如親身練習。
劍出,驚鋒劍上倒映著火光,如破空的一道華彩,江奕踏著步法,將長河落日劍施展開來。
起初,江奕還頗為生澀,但由於長河落日劍極為適合他心境的緣故,竟是緩緩將劍舞得圓潤起來,整套長河落日劍極得雄、奇之精髓,劍招施展之間惶惶如有威。
練了幾遍,江奕停了下來。
“十日後的交流會,我將往周家玉庭府一行,屆時,周家大肆搜捕的風頭已過,我又是以大夏萬寶閣客座修複師的身份前往,有大夏萬寶閣做後盾,縱使我戴著麵具,隱瞞身份,縱使到時候我莫名其妙露了點馬腳,周家也不敢隨意對付我。”
“玉庭府不是主府,原本沒有太多高手。然而,因著修複師交流會的關係,或許將有一尊至兩尊淬體超凡者從主府而來,坐鎮玉庭府,除此之外,玉庭府那些凝氣通脈七、八、九重的存在雖然在永安城稱不上高手,卻也不是我能夠匹敵的存在,因此,到時候,我倒是要小心些。”
“其實,不入玉庭府才是最安全的,可我安全了,又如何去調查。周典是目前最值得懷疑的一個,但未必是他,也可能是別的隱藏得極深的人物,隻有入了玉庭府,才有可能看到聽到得更多,理出蛛絲馬跡。”
“或許,銀色麵具並非我最佳的隱藏身份的手段,而是修複師的身份和長河落日劍。”
“原本還打算若是在玉庭府出了什麼事,就不動用龍爪功、追魂奪命劍等為人所知的武學,隻用普通拳腳也罷,想不到有了長河落日劍,十日練習,哪怕無法達到劍武小成之境,至少也該勉強能用才是。”
“再者,誰能想到,一個修複師,竟然會是江奕呢?”
思索片刻,江奕繼續練劍。
練劍,既是熟悉長河落日劍的過程,又是一個淬煉自身玄氣的過程,隻不過沒有專心以功法淬煉那麼快罷了。
一遍又一遍,隨著時間流逝,江奕的修為逐步穩固,於長河落日劍的熟悉程度也略有進境。
然而,練著練著,江奕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東西。
終於,有那麼個瞬間,八戒終於看不下去了,譏諷道:“果然不愧是小小一個永安城的天才,渣得可以。”
一聲劍吟,驚鋒劍停下,江奕轉頭看去,很是平靜。他曾因天才的名頭而傲,如今,是不是人們口中的天才倒不再是他關心的東西,因此,八戒的譏諷他完全可以平常心來麵對,“怎麼說?”
八戒撇嘴,“你是不是覺得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