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另外幾個桌子上的人被他們的話吸引了，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靠近窗戶的怪人。
那樣的少年，竟然救過人？他們怎麼看怎麼都不相信。不過話說回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也許真有表裏不如一的男孩……
小屋本來就不大，屋裏統共就那麼幾桌客人，他們本就沒有刻意壓低的話多多少少都傳到了楊俊宇的耳朵裏。他的手在他們提到救了個落水的女孩時，輕顫了一下，挑著劍眉，大大方方地迎對那些麵對或好奇或驚豔的視線，在每個人身上掃了一圈後，朝老板揮了揮手。
他是個常客，肚子略微突出的老板留意到他並不在意大家的說詞後，微笑著朝著他點點頭，示意他稍等。
“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發悶呢？”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個穿皮裙子的女人，走到楊俊宇旁邊，塗滿紅指甲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嗲聲嗲氣的道，“有什麼心事，跟我講講好嗎？”
“……”
和他套近乎？
“哎呦，帥哥，聽說你救了個女孩，那女孩長什麼樣子，有我漂亮嗎？”女人靠在楊俊宇身上的力道被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幹脆自己搬了個椅子，不由分說地坐下來。
你跟她，有可比性嗎？
楊俊宇暗暗思付，再說，他也沒有做什麼跳水救人的好事，荷花池的水很深，他很惜自己命的好不好！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一股濃鬱的酒氣撲上來，楊俊宇惡心地真想一腳把身邊的女人給踹開，但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動手，雖然那個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也確實臭到了他，他仍然吐氣如蘭：“你是雞嗎？”
“當然不是了，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穿黑色短裙的女人聽到雞這個字很生氣，但望了望在場眼巴巴看她反應的各位客人，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地笑了一下，畫著濃妝的臉也看不出任何喜怒，但無可厚非地，胸中那跌宕的情緒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我，看你很帥氣，咯……不想你在長夜裏，咯，孤獨！
楊俊宇彈了彈煙灰，正要接話。恰好服務生走上來，給他放下了一盤鐵板燒，還有一杯啤酒。他端起酒來，細細地抿了一口。
女人對他冷漠的態度氣到肚子疼，半個身子幾乎要貼到他身上去：“怎麼喝起悶酒來了，別看你姐比你大幾歲，可大幾歲才善解人意啊，是不是“
“你真是雞啊！”
“什麼，你說什麼，臭小子你活夠了吧？”
“不是就滾得遠遠的，別來煩我！”楊俊宇厭惡地甩掉女人放到他肩膀上的手，把頭偏向窗外，可窗外黑漆麻洞的，除了窗戶也沒有什麼看頭，他回過頭，拿起酒，仰頭，咕咚咕咚。
女人訝異地把他放在桌角上的酒杯翻了個底朝天。
一滴酒都沒有滴下，她斜倚在桌角邊，抱著手臂，朝楊俊宇挑挑眉：“嘖嘖嘖，行家啊。”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比她還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