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午還沒有上課的時候,靳誌強就讓跟他彙報班級情況的趙學龍回班後,代他找到楊俊宇,讓他來一次辦公室。
但楊俊宇並沒有在班裏,廁所裏,操場上,甚至操場周圍茂密枝葉的小樹林裏,都沒有他的影子,問了尹征,尹征說不知道,上午第四節課的時候,就沒有見到他。
尹征說的真假難辨,確切地說是他不相信尹征一點也不知情,暗自觀察著尹征,尹征也也沒有馬腳露出來,真的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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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這麼想我呢?哈......阿嚏,阿嚏……”
天煞的,睡個覺也不讓人安生,躲在三班的教室裏假寐的楊俊宇猛的抬起頭,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想我就想吧,幹嗎要一直罵我啊!”
他吸吸鼻子,罵了那個憑空杜撰的人幾句,然後舔舔口水,繼續趴在桌子上跟周公約會。
像現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他根本睡不著。
隻是睡不著慘,看到不想見到的人更慘。對他來說,很多無聊的課業都是在假寐中打發時間的。不是他不喜歡學習,而是熱愛學習的那種激情,漸漸在他變笨變傻變懶之後,一去不複返。
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都在發生,在改變,有壞的也有好的地方。比如他蹦躂到1米75高,長出大大的喉結,還有身體最隱密的****也悄然生長,而唯一不變的是他的發型,那個泡在浴缸裏軟的像絲緞,晾幹後桀驁不馴的三寸短發,幾萬個日夜如一霎,被該死的炮竹定了型的那一霎,如同給他定了一個不變的標誌。
他這樣的發型老師見了搖頭,女生為之歡呼拚命追捧,同類就想哪天夜裏偷偷潛入他的狗窩,剃他個光頭在頂九個香爐,讓他下輩子做個清燈野僧。唉,誰讓他這麼帥啊,整個小鎮除了二班那個沒有一個男生是他的對手,因此就算他再怎麼恨他老媽,他是她生的,這一點卻讓他實在恨不起來。
“號外,號外,有美女看耶。”
聽腔調就知道是郭越那小子在搞怪。楊俊宇的思路被門口的聲音打斷,心裏很不爽,索性找了個更舒服的地方拱了拱,想騙我起來,哼,有門沒有窗戶,有窗戶今個也不給你小子開。
楊俊宇不知道,他這一無心的拱,竟讓有心感受他存在的某個女孩暗戀了他好幾個春秋。
“噓!”
同桌林雪丹轉過頭來,衝著郭越豎起了食指,似乎不喜他吵醒某人的樣子。
這喊聲確時是從郭越的破喉嚨裏飛出的,隻見他十分興高地舉著語文書,賣力地甩在頭頂轉著圓圈。他兩眼射出賊賊的亮光,召喚著願意配合他惡作劇的同學。可是好像沒人願意搭理他,他們各自仍然懶懶地沉寂在眼前的世界,打鬧的,難分難舍鬥的火熱;翻書的,眼鏡壓扁鼻梁終不悔;曬發型,曬新裝的潮女們,為了新買的耳環爭的麵紅耳赤,那個討人厭的楊俊宇楊二少,則是紋絲不動地趴在他郭越的專屬地,埋頭秀他楊俊宇的春秋大夢。隻有她的同桌,又羞又惱地給他禁止的動作。
切,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怎麼可能噤口,到是他那些平日裏跟他玩的來的那些同學,他們當他在放屁嗎?放屁還有人砸嘴嫌味呢,他們居然視他若空氣。敢情他這半天的喳呼,還不如人家一臭屁啊。
臥擦,這是他郭越郭大大應有的待遇嗎?他再怎麼說也是初三一班不多見的超級帥哥啊,怎可遭此無情冷落?
真是門縫裏看人,無視他未來在搞怪界的鼎足發展。他轉轉眼珠,又一聲極富誘惑力的粗曠男高音,響徹教室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