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視線，神情恍惚的看著五米開外的楊俊宇，會是他說的？還是他們猜的？
“你也真是夠了，傳個球而已，難道還要全體師生都向你致敬獻禮不成？”楊俊宇突然出口的聲音壓製住了眾人的喧嘩。
傳就傳。
她又沒有說不傳。
那麼大聲幹什麼！
尹安諾不再遲疑，就要把球扔給他。又是一句話丟了過來：“把球送過來，順便拿錢去小賣部給我們買幾瓶水。”
抬起的手懸在半空中，尹安諾重新打量了沉著臉，周身冷寒的程度不亞於三九天的楊俊宇一眼，心跳如鼓。
原來他那天一聲不響地離開，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就知道，這家夥不會輕易罷休。
馮凱走過來，看到尹安諾脊背筆直地立在楊俊宇眼前，楊俊宇反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懶懶地甩著臉上的汗，汗水好巧不巧地揚灑在淡然等待的女孩臉上，和他高高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他倒無所謂，可複讀生和他們這群人本來就生疏，繼續下去，又是這麼多人看著，一個女孩，換上誰都是受不了的吧。
“小宇，讓我們去吧？”
“你去？”
“嗯！”
他不想場麵太尷尬，但楊俊宇根本不買賬，挑著眉看著突然進場的他和沉默的複讀生，嘴裏發出切的口型。
他心說不好，但也不能就此妥協吧，所以拉低聲音回頭看了遠遠的在和郭越說話的尹征，又接著道，“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
“你很閑？”
“是啊？”馮凱不確定楊俊宇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又拉上了接到他手勢迅速趕過來的尹征，“還有他，他。”
不清楚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也明知楊俊宇臉沉的像六月天，但尹征還是輕輕地點頭。
在一排男生包圍下，還要讓一個女生去買水，剛剛“五好學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總之是沒有給他們撿球。
現在又是她，用腳趾頭想，大家也會知道他在伺機報複。
他配合著馮凱沒有其他念頭，隻是單純地不想楊俊宇這家夥的風頭過剩。
“好，你很閑，你們都閑。”
楊俊宇朝馮凱指了指，然後把球給了尹安諾，尹安諾搞不清楚這有是唱的哪一出，楊俊宇已經兩手交叉著，抓著了針織衫的下擺，手肘一曲，整個衣身連帶衣袖，都被他華麗麗地擼了下來。
“給我放回教室去吧。”說完
單手伸進就近的褲子口袋裏，在眾人的歡呼聲，呼哨聲，尹征的驚歎聲中，掏出錢，遞到尹安諾眼前，“快點。”
尹安諾直覺地閉上了眼，這一眼像是蝸牛托著殼子跑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直到她緩緩睜開了眼，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人，她才清醒地明白，剛才看到的那些****鏡頭是真的。
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還衝著她指指點點。
“哇……”
“什麼情況，怎麼還脫上了。”
“但願我會不會長針眼！”
確實口渴的趙學龍抹了一把汗走過來，從容地看了尹安諾一眼，“去吧，今天天氣真的很熱。”算是把她從夢幻的場景中拉回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