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邊陲的流沙鎮是個不大的小鎮。因為沙匪橫行,突厥和大唐兩國又經常開戰,流沙鎮處在征戰的夾縫間,就好像一匹受傷的獸,幾乎惶惶不可終日。這天一大早,一夥遊商騎著十幾峰駱駝狂奔進鎮,隨著駝鈴“嘩啦啦”的亂響聲,遊商們驚叫道——鬼!在鎮外的沙路上,竟出現了一個活鬼!
鎮子裏的人都被驚醒了過來,可是最先衝出客棧的卻是京城中來的捕頭白飛龍,白飛龍抽出了一對春秋筆,最先衝出了鎮子,在沙路上蹣跚地走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這個人就是白飛龍要抓的獨行大盜雷洛。
雷洛原本就生得窮凶極惡,現在滿身浴血,遠遠看去,竟比活鬼還要猙獰。一臉驚慌的雷洛見到白飛龍,就好像見到了救命的活菩薩,他跛著一條腿,猛地朝白飛龍跑了過來,他驚慌失措地叫道:“沙匪,沙漫天殺過來了!”
白飛龍可不管什麼大盜沙漫天,他一抖鐵鏈子“嘩啦”一聲,把雷洛鎖了起來。他剛把雷洛鎖住,就見沙天一線的太陽升起之處,旋風般地泛起了一股沙塵,聽著悶鼓般的馬蹄聲,看熱鬧的流沙鎮的邊民們發出了一聲怪叫——大盜沙漫天來了!
邊民們見鬼似地嚇得逃回了家裏!白飛龍還沒等退回客棧,3百多名“嗬嗬”怪叫的沙匪騎著沙黃馬旋風一樣,就把白飛龍和雷洛圍了起來。
白飛龍冷笑一聲,將那塊六扇門掌門的虎頭令牌摸了出來,他一揚手,衝著胡須賽亂草的大盜沙漫天叫道:“六扇門公幹,要命的速速閃開!”
沙漫天拍了拍身上的沙灰,他望著白飛龍手裏的令牌,嘿嘿一笑,道:“隻要白先生把雷洛交給我們,沙某領人旋馬即走可好?”
沙漫天老奸巨猾,他雖然作惡多端,可是卻從來也不招惹官府,六扇門的弟子上萬,他也深深知惹毛白飛龍的嚴重後果。
雷洛喘息急促,他驚恐地望著白飛龍,如果白飛龍將他交給沙匪,雷洛就是有十條命,也恐怕得交代到這裏了。
白飛龍緊盯著沙漫天凶光閃閃的眼睛,他一晃春秋筆,道:“雷洛盜竊府庫,罪大惡極,本捕頭把他交給你們豈不是枉法?……我勸你們也是趕快放下屠刀,速速投案自首吧,不然的話,爾等的下場,必將是死路一條!”
沙漫天一見白飛龍拒不放人,氣得他鬼叫一聲,手中燦月般的彎刀一揮,刀光衝著白飛龍就斜劈了下去。白飛龍望著沙漫天詭異的刀光,春秋筆舞起兩片青色的光幕,在空中十字交叉直迎了上去。
刀筆相距半尺,沙漫天的彎刀鷹翼般的一轉,詭異的刀光卻向雷洛砍了過去,白飛龍還沒等反應過來,沙漫天的刀尖已經把雷洛斜背在身上的包袱挑斷了,沉甸甸的包袱在雷洛身上滑落,沙漫天彎刀前探,一勾一挑,包袱“嗖”的一聲,就飛到了沙漫天的手中。
馬上的沙漫天獰笑著把包袱打開,刺目的陽光下,裏麵竟是十幾斤閃著黃光的沙金。在流沙鎮東有一道蜿蜒的河床,過去這裏曾經出產過金沙。可是30年前,金沙礦發生內訌,金沙礦的把頭為了避禍,將幾百斤金沙裝壇埋到了河床中的一個秘密所在。一場血腥的屠殺後,金沙礦的把頭死於亂刀之下,最後河水幹涸,金沙礦也徹底沒落了!
雷洛無意中發現了那筆巨大的財富,包袱裏的沙金就是證明。這就是沙漫天一定要抓到雷洛的真正原因啊!
白飛龍揮動春秋筆,淩空刺向了沙漫天,沙漫天猛劈三刀,將白飛龍斬落於地,還沒等肩膀酸麻的白飛龍繼續進攻,雷洛鷹隼般的探出手來,將沙漫天一把抓起牢按在馬背上。沙匪們一看首領得手,呼嘯一聲,撥馬疾走。白飛龍手中的春秋筆脫手而飛,望著沙漫天的後背飛刺了過去。
春秋筆正刺在沙漫天後背裝滿沙金的包裹上,隻聽“噗嗤”的一聲,沙金“嘩”地流淌了出來。沙漫天正要撥馬回來狠刺白飛龍幾刀,沒想到大唐屠龍關的方向沙塵四起,竟是把守屠龍關的唐軍官兵出城剿匪來了!
沙漫天一見形勢不妙,撥馬領著手下穿鎮而過。在鎮中心的沙街上,沙漫天背後的沙金淌流了出來,留下了一條20幾丈長的沙金痕跡,地上的沙金閃閃,耀目生輝!
屠龍關的總兵劉大勇領兵及時趕到,算是解了白飛龍之圍。劉大勇和白飛龍兩個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光屁股朋友呢。隻不過他們爭強好勝,彼此誰也不服誰罷了。劉大勇一邊命人把沙金打掃幹淨,一邊用嘲弄的眼神望著灰頭土臉的白飛龍。
大唐官兵與突厥人作戰正酣,缺的就是軍餉啊,真要是得到了那筆數目巨大的沙金寶藏,對劉大勇來說,那可真是久旱逢雨的大好事啊!
白飛龍人單勢孤,想要消滅沙匪,重新捉回雷洛,隻能借助戍邊唐軍的力量。白飛龍沒有辦法,隻得和劉大勇去了邊關。最後,劉大勇還是采取了白飛龍的建議,派兵將延綿百裏的沙金河布控了起來。可是狡猾的沙漫天卻好像是水汽一樣,在茫茫的大漠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