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一路抱著我艱辛的跟喪屍戰鬥著,我卻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忍受顛簸。
“好點兒了嗎?”男人用溫柔的語氣低著頭看我。
迎著男人的目光一股悲傷的情緒迅速湧上心頭,我們素未平生,可是為什麼自己與他眼神相觸的瞬間,心頭會是一緊。這種突如其來的難過是隱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的秘密,因為他的眼神我不再為隍正豪的犧牲而難過,此時此刻自己竟然是為了路西法而落淚,奇怪的淚水原來是一種真正發自內心的悲哀……突然,我流著淚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心痛的已經完全不在乎是否安全著地,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逃離開他。
“李艾,你幹什麼去!”路西法見我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弓箭朝著剛才來時的路飛奔而去,他衝著自己大喊完全沒顧及不上自己的紳士形象。
“隍正豪——隍正豪————”我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邊射殺著扒著房門不依不饒的喪屍邊呼喊著男人的名字。
隍正豪從屋子裏聽到了自己的呼喚,輕輕地拉開屋內的窗簾,他透過一條縫隙看到了門外成功把喪屍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浴血奮的我。接著男人心疼的看到自己孤軍奮戰的勇敢樣子,急忙的把房門打開,他開門的動作再次把喪屍們的視線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然而朝我加速行走的怪物們並沒有受到隍正豪的影響,它們繼續堅持向我這個輕而易舉到手的獵物目標進發著。
站在門口的隍正豪生怕我被喪屍們傷害,連忙轉身回到屋子裏隨手取出一件可以當做武器的實物,接著毫不猶豫的從房間衝了出來,他冷酷無情的殺死每一個向我緩緩走過來的怪物,然後跑到我身邊以一個男人應該擔當的責任保護著自己,同我一起共生死。
“這裏距離車庫不遠,我們一起衝過去到開車離開這裏!”隍正豪又想到了一個可以逃離已經被喪屍侵占的農場的辦法。
“路西法他們怎麼辦?”我問道。
“他們會開著大巴車離開這裏。”他回答,隨時攻擊著靠近我們的怪物。
“我們怎麼彙合?”我問。
“他清楚我們會在哪裏碰麵,現在你隻能乖乖的跟我走!”說著,男人立刻抓住我的手,就像爸爸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狂奔出逃。
我們一路不曾回頭觀察恐怖到底和自己還差多遠的距離,隍正豪攥著我的手沒有任何想要鬆開的打算,他就這樣緊緊地握著,生怕我在他自己一不留神的瞬間就會消失一樣。
曙光盡在眼前,我們追逐這一道光終於跑到了終點——車庫。趁著喪屍們還沒有追上來,隍正豪趁機在庫裏到處亂翻著可以帶走的有用的補給。
“車鑰匙給你,你快上車!”鍥而不舍的男人還在慌亂中到處尋找著有用的東西。
“別找了,我們路上遇到便利店再補充需要的補給吧。”我勸說著,打算發動這輛令所有人都為之驕傲過的SUV汽車。
“………”男人有些悶悶不樂,最後還是聽了我的話,他立馬上了車發動起引擎。
就在這個時候,喪屍們也已經快要趕上我們。男人看到了事態的發展,手在發動引擎時有些不自覺的發抖,他還自己心中的恐懼加劇,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喪屍們越靠越近的距離,開始害怕的張開嘴叨嘮著。
“快一點兒……快啊……”喪屍們距離我們的位置越來越近,男人仍然沒有打著火的跡象來發動車子。
“豪哥,別著急。”我勸導隍正豪不要想著這些使他害怕的事情,他現在內心增加的恐懼感隻會讓我們更逃不過這一劫難,然後連累了彼此:“就像你平時開車一樣,別管那些沒用的。”
“沒有用,還是打不著火……快啊,快啊!”隍正豪大汗淋漓的坐在駕駛座位上,驚恐的手哆嗦的更是厲害。
我則冷靜麵對著這群毫無人性的喪屍,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慢慢的靠近我們,手輕輕地握住了一直努力轉動引擎的男人的那隻早就已經出汗了的右手。這樣的撫觸果然對男人的心裏產生了不小的心裏安慰,他一直繃緊的神經得到了一定的緩解和放鬆,可SUV還是紋絲不動的靜靜地停在車庫裏。
我們彼此麵麵相覷,為了鼓勵他,自己不計前嫌的對男人露出了一個肯定的微笑,握著他的那隻手的手一刻沒有鬆開的打算,微笑的表情雖然僵硬但是自己卻倔強的堅持著…突然奇跡出現了引擎發動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車庫裏,車子終於被兩個人的行為有所感動了罷!
平時開車十分沉穩的隍正豪瞬間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開著自己的寶貝汽車如同駕馭在一隻不受馴服的野馬身上似的,車子瘋狂馳騁四處碾壓和撞擊著朝我們走來的喪屍群。想不到他竟然為自己開著愛車殺出了一條血路,剛剛被男人擦的光亮的汽車,再一次被喪屍們惡心粘稠的血液和口水所覆蓋,惡臭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整個車廂裏,難道是喪屍把隍正豪原本密不透風的車子給撞壞了的緣故嗎?害的車上的兩個人在車裏待著也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