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回倒在水泥地上,像一條死狗,他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笑。
“把包養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真有你的,說白了,你也是饞她身子的敗類。”
他的臉被揍得血肉模糊,一句話說完,痛得嘶嘶地倒吸涼氣。
賀執的目光冷銳鋒利,“方世回,你以為激怒我,我就不追究你的同夥是誰嗎?”
他可沒忘記這事。
方世回像缺水的魚,在地上蹦了一下,他瞬間噤聲。
看到賀執,他不想供出那個人,就讓那個人成為埋在沐顏身邊的地雷。
等什麼時候炸了,哈哈哈,就有好戲看了。
“你別想從我嘴裏知道任何東西。”
賀執拉過椅子坐下,懶洋洋地示意保鏢們,“撬開他的嘴,讓他供出同夥。”
沐顏徘徊在廢棄工廠外,頻頻探頭往工廠裏麵望去。
可大門緊閉,她除了聽見一聲聲驚天的慘叫聲,什麼也看不見。
她聽得渾身發毛,問金秘書:“金秘書,他不會……”
金秘書冰冷地說:“不會,賀總有分寸。”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慘叫劃破長空,沐顏實在不敢再想。
她是個守法良民,跟人起最大的衝突就是剛才扇方世回那兩耳光,她沒有對抗血腥暴力的強大心髒。
賀執不讓她待在裏麵是對的,盡管她也覺得方世回活該。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廢棄工廠大門打開,賀執大步走出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肅沉的黑襯衣黑西褲,外表瞧不出什麼,走近了她才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嗎?”
沐顏快步迎上去,垂眸看去,就看見賀執手背上一片紅腫。
她連忙要去拉他的手,被他冷淡地避開了,“髒,別碰!”
他的手剛揍過方世回,他不想讓她碰到。
沐顏怔了怔,抬眸去看他,便見他神情陰沉,看著非常嚇人。
她老老實實跟著他往車旁走。
金秘書知道賀執這是潔癖犯了,走到賓利旁,他趕緊去後備箱裏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侍候賀執洗手。
賀執洗完手,又讓金秘書去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捏著沐顏的手放在瓶口下方。
他垂著眸子,用清涼的水裏裏外外衝洗沐顏的手。
他手掌寬厚,指骨修長,手指在她手心、指縫、手背、拇指來來回回地搓洗。
金秘書站在旁邊當人工水龍頭,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瞧了一會兒,竟把自己瞧得臉熱起來。
他怎麼覺得,賀總給賀太太洗手洗得……怎麼說呢,就是很色情。
“紙巾。”賀執低沉的聲音響起。
金秘書回過神來,對上賀執冰冷的目光,他打了個哆嗦,趕緊去車裏取來紙巾。
賀執仔細的給沐顏擦幹手上的水,他褲兜裏的手機震響。
他一邊掏手機一邊說:“你先上車,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賀老太太打來的,賀執以為她又是來催生的,等沐顏上了車,他走遠了些才接聽電話。
“奶奶,我們在努力了,不信您今晚躺我們床底下,看看我們有沒有努力幹。”賀執混不吝道。
賀老太太:“……”
“你個渾小子。”賀老太太被賀執的話噎得不輕,“我怎麼聽說阿顏臉上有傷,是不是你不知道輕重,欺負人家了?”
賀執眸色一沉。
沐顏受傷的事隻有他和張嫂知道,會傳到奶奶耳朵裏,想也知道是誰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