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個真正夠分量的餡餅也好,雲沁其實打的是錦斕的主意也罷,她都不可能拒絕。
她需要時間,需要修為的提升。不管是為了救己,還是為了……
雲紡抿了抿嘴唇,也不違心的回應什麼覺得三生有幸之類的話,直接跪倒在山巔冰冷的土地上叩了三個頭。冷意透過衣料透入骨肉,冰的人難受不已。
一股真元力將她從地麵上扶起,帶著淡淡藥草味道的帕子落在雲紡手上,雲沁用眼神示意她用帕子將身上的泥土擦拭幹淨。對方從見麵就一直繃著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你方才模樣好似籠中困獸,麵對著羅網伺機逃跑的困獸,好似我危險無比。”
雲紡原本已然放鬆下來的身體一僵,怔在原地。
雲沁這句話讓她再次陷入混亂之中,她不明白對方這句話什麼意思。她方才麵對雲沁確實緊張異常,因為她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已經是落入了獵人之手的獵物。
那麼,是這緊張的態度惹得雲沁認為自己已經發覺了什麼,不可能做出奉獻錦斕的舉動而動了殺意?
不然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說出這種明顯要撕破和平假象的話來?
雲沁臉上笑意更濃,將帕子從她開始泛冷汗的手中抽出,接替了她方才的動作繼續幫她擦拭額際,“在開始了修真的情況下還能在我靈壓迫下時不死,你身上確實有十分耐人尋味的秘密,無怪你如此小心提防。”
所以呢?雲紡咽了口唾沫,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繃得緊緊。
“我不知究竟是何物令你小心至此,不過你記住,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會為了你身上這‘重大’的秘密加害於你。”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作假讓她信假為真?
雲紡抬頭看著雲沁臉上的表情,那般神情讓她覺得這話似乎不是在騙人。
隻是害她的,往往是她心中認定是好人的人。上當受騙太多次,如今,她再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雲沁看她猶豫模樣,笑意濃了些,隨後慢慢淡了去。“你心思比之同齡,確實重了許多,委實不似豆蔻年華。隻是究竟年幼……記得下次再想唬人,定要控製好神情舉止的變化。”
雲紡張了張嘴,話到了口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這個,你收好了。”雲沁從袖中取出半塊玉佩遞到雲紡眼前,陽光將那骨節分明的手上所持的玉佩鍍上了一層薄光,看起來溫潤非常。
雲紡臉色一變,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東西。
她將那半塊玉佩緊緊攥在手裏,眼睛裏的憤怒像是燃燒的兩簇火焰,有些不適合說的話幾乎不過腦子的就被她說了出來,“這是我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你那裏?你什麼時候拿去的?不經別人允許便……”
“你或許該先問問自己。”雲沁臉上的笑意收斂了,眼裏忽然就變得如冰涼寒,將雲紡那點子火苗瞬間凍的熄火了,“這等重要的物品,你竟將其收入儲物袋中。不但如此,你連其上血契都未繼承。傳承之物,在你眼中竟輕賤至此?”
雲沁忽然的惱怒唬的雲紡一愣,等她回過神看向雲沁時,對方眼裏的慍怒已經消了,一閃即逝的懊惱之色卻又被她瞧住了尾巴。
按說到達元嬰之期,修士可以極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神情,除非情緒劇烈起伏,旁人當是看不出分毫端倪的。
雲沁今日多次在她麵前情緒失控,委實奇怪得很。不過現在,雲紡沒心思弄清楚那是怎麼回事。
她將血脈之力向玉佩內輸去,竟然真的感到一陣淡淡的暖意。這種現象,說明這玉佩確實是件傳承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