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參合劍宮的幾人立下這等沒有任何重量的誓言,玄車心中,自還有另一番的計量。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可以肯定的是,玄車今夜仍未能盡興,他自問即便自行將修為壓製到與升平道君對等的一個境界,升平道君與清渝道尊聯手,同樣接不住他百招。玄車已將目光放到了更遠的地方。
至於今夜之事,超過十名當事之人從秦州的皇宮裏走了出去。一次將包括大乘、渡劫存在的十一人,一劍誅殺,玄車不是沒有能力。隻是不想,特別還是以當前的一個身體,玄車有自己的一套行事的原則。若是清一色的大乘之下存在,玄車完全可以一劍殺之。可是一旦修為甄至大乘,已經有了觸摸天道的資格。他也就不再方便趕盡殺絕了。仍留在皇宮之中高的四人,能做的,便隻有任其發展。
以華清山與參合劍宮的手腕,十成有九成半,不會將華清山“明修棧道”扶正會盟,“暗渡陳倉”清理門戶;參合劍宮勾結“秦州皇室”,幫助其培育自己的元嬰真人,以求……顛覆華清山的實際控製?此等黑暗如醜聞一般的事實公之於眾的。悠悠眾口不是一兩個說了就算的。玄車與闕璃就不必說了,能夠用一張嘴就能要了他們性命的人,還沒有出世呢。
寰雲此時也是沒有了退路,在清渝道尊使出重劍“辟地”的時候。寰雲就隱隱猜到,來人的身份。寰雲之前是沒有見過清渝道尊的,但,華清山巨闕一脈的大乘道尊,能有幾人?然而在,祭出了符陣之後,寰雲才恍然想到,這一張“玉血宸微符”的上上任主人,正是清渝道尊。所以,不出意外,清渝道尊也認出了他。
常元就隻能舍命陪君子了,最壞的打算,便是收拾鋪蓋,回家躲個十年再出來。常元對所有的師兄弟都很少談論他的家族。作為白家的嫡係子孫之一,想要羅織一個“莫須有”罪名,逼他就範,也是不可能的。
在望著嬴東華略微清瘦的身影消失之後,玄車身上的睥睨天下的氣息,迅速衰敗。剩下的,氣息還是金丹中期的氣息。然而,周身縈繞的靈氣,相比築基期修真者,更是不如。就如背後被人捅了幾刀,重傷初愈。一聲輕咳,仿若就要將內髒都要咳出來似的,玄車腳下打飄便跪趴在了地上,一口金燦燦的濁血便吐了出來。
寰雲站的近,伸手相扶,道:“大哥,你沒事吧?”
都這個樣子了,玄車還是不愛搭理人,這並非拒人於千裏之外,隻能說明,事態的發展還尚未離開玄車的掌控,還尚未能讓玄車驚慌的時候。常元是見過大哥玄車施展出金色劍氣之後所會經曆過一個對於修真者爭鬥來說,非常長的虛弱時期。常元能做的,便隻有在這一段時日裏,守護好大哥。那一次,大哥與他說,世間尋常的靈藥不抵用的,獨自靜養半月便好。如此透支非金丹期修真者所能擁有的力量,怎麼可能修養幾日便恢複如初?然而大哥都說不吃藥了,你做兄弟的還病急亂投醫,給大哥硬灌恢複元氣的丹藥不成。這幾年,大哥好像亦並未留下後遺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