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悔剛出門口,純黑色的奧迪閃亮下車燈,發出嘟的一聲。吳悔心想他家總是這麼氣派,真是羨慕。吳悔打開後車門坐進去。“你可讓我等苦了你啊。”“嘿嘿,還好吧。”“走吧,張叔。”“我媽還挺喜歡你,我跟她說海桐不去了她很自然地點點頭而且馬上問我你去不去,這種感覺真奇怪。”吳悔沉默了一會兒,笑道:“你媽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可愛啊。”“呦喂,臉皮長了啊,我得告訴夢軒去。”吳悔一轉頭倔強地說:“切,跟他有什麼關係。”“這話讓夢軒聽見他又該傷心了。”
許之霞親自下手準備午餐,她想自己給女兒做頓飯吃,哪怕她也許永遠不會叫自己媽。想想自己也好久沒有下廚了,一般都是保姆來做,今天突然自己做,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為此翻閱了很多餐飲書籍。
“媽,我回來了。”存在在門口喊到。“昂,你帶吳悔在客廳玩會兒。”存在脫掉腳上的鞋說:“吳悔,換好鞋隨便轉轉吧,當自己家就行。”吳悔倒不覺得陌生,開始端詳起這個房間。記得上次來時隻是略微看了一眼,便覺得金碧輝煌,仔細一看,更是絢爛多彩,而且房間裏散發著一股淡淡清香,桃木色使人全身浸透在古典氣息中。
吳悔沿著雪白色樓梯向樓上走去,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每一幅看起來似乎都價格不菲。她不禁感歎,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無法逾越。
冰藍色的門吸引了吳悔的目光,這扇門在整個走廊裏顯得特別突出,如雪白鉑金上的一塊藍寶石,閃爍著點點光芒。吳悔好奇地走過,推開門,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木質地板上,窗簾被微風緩緩吹起,溢滿了綠草的芬芳。裏麵有許多植物與鮮花,左右兩側是壁櫥,上麵擺放著各種獎章,照片,全家福等。吳悔不禁發出哇的一聲。真是了不起,一個飯店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她慢慢地欣賞上麵的照片,有存在小時候彈鋼琴的模樣;存在媽媽抱著他歡快地笑著。吳悔越看越心酸,轉頭看向對麵的獎章,對於她來說,看這些是殘酷的。她沒有繼續在那一排看下去,因為她永遠都不會想到在壁櫥的最右麵裏是她的照片。生活中總是有一萬種可能,遠比電視劇電影巧合得多,吳悔歆羨地看完最右麵的獎章,一轉身,正對麵的就是她小時候的照片。
如果那天我沒有戴隱形眼鏡,或許我們今後的生活還會一如既往的平靜。當我在大學裏仰望星空的時候,夢軒存在,還有你們,是否一樣看著天空繁星回憶我們的過往……—吳悔
吳悔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照片,為什麼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會留在這裏,這個和她在家裏拿的照片幾乎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許之霞抱著照片裏的女孩,溫暖地微笑。吳悔長大了嘴巴,用右手快速捂上了,她害怕自己會大聲地叫出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也許是自己搞錯了,可是又怎麼會錯,照片裏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啊,連衣服都一樣,粉色小裙子,沙宣頭發,娃娃臉。
“吳悔,下來吃飯了。”存在喊道,如果他知道此刻上麵發生了什麼恐怕會比吳悔還要驚訝。
吳悔閉上眼睛,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正常。她緩緩走下樓去,許之霞從廚房裏走出來,就在眼神交接的那刹那,吳悔真想立刻上去問問你是不是有個女兒,許之霞的言語卡住了她的喉嚨,“吳悔,快去嚐嚐我的手藝,存在在餐桌旁早就呆住了,印象中自己的媽媽是個很傲氣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隨後嘴角又揚起一絲微笑:這樣也好,熱情總比冷漠強。
吳悔點點頭,她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她的心思都集中在方才的照片上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問的,隻是該怎麼問呢。
飯桌上許之霞老給吳悔加菜,還喂吳悔吃餅幹。屋裏開著空調,吳悔的臉頰卻總有汗珠流下,也許是覺得許之霞不應該這樣對自己,許之霞喂吳悔時,存在邊歎氣邊說:“老媽你都沒喂過我。”“你自己吃吧你,人家是客人。”這更加劇了吳悔的疑慮。
飯後許之霞帶著吳悔參觀她的家裏。大的家庭往往有很強的觀賞性,特別是那些藝術品,散發著汩汩檀香。吳悔刻意向那個房間靠近,她想知道那個答案,也許不是,但如果是,那又該怎麼辦呢?她不知道答案。吳悔還是推開了門,許之霞走進去自豪地說:“這裏是我們一家人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