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漢威機敏的聽出了大哥暗示他情況有變,鬼子臨時改了宴會的地點,這是為什麼呢?那大哥還能順利逃脫嗎?
漢威平靜的分析著這件事,心裏忽然間恍悟過來,他此刻應該是恨大哥這個漢奸賣國賊的,應該把戲逼真的演下去。
他嗚嗚的費力掙紮著,目次欲裂般瞪著大哥和儲忠良。
“對了,險些忘記了。”儲忠良從兜裏掏出個紅色的球狀夾子,捏了漢威的下巴,拔了堵在他嘴裏的布,麻利的把夾子夾在漢威掙紮的舌頭上。
“姐夫,”漢辰上前製止,儲忠良卻捏捏漢威的臉說:“這個就舒服多了,堵那個毛巾,別吧下頜脫臼了。”
漢辰克製著說:“姐夫,你先忙你的去吧,小弟綁在這裏沒事。”
“明瀚,你怎麼這麼不活絡呢。我是為了小弟好,你想想,他那胡作非為,已經被日本武士視為莫大恥辱,多少人要食他之肉泄憤的~~明瀚,你果然是為小弟好嗎?那西京破城時,羞羞答答的女人男人見多了,那還不是剝光了沒個遮羞的,立刻老實了任命聽擺布。再說小弟又不是女人,也不吃大虧~~”儲忠良的□□,漢辰暴怒說:“姐夫再要信口胡言,莫怪漢辰不客氣了!”
“明瀚,你也是,這又做□□又立牌坊是不可能的。你拿了皇軍的錢,拿了皇軍的器械,吃皇軍的喝皇軍的,還想讓你主子不知道,哪裏可能。做都做了,一次也是做,索性就到底。”
儲忠良露出猙獰的嘴臉,忍不住伸手又去撫摸漢威那俊俏幹淨充滿青春氣息的臉。
“你混蛋。”漢辰一把把儲忠良從掙紮著的小弟身上拉來摔在地上。
門“咣當”一聲開了,呼啦的進來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兵。
儲忠良得意的笑笑說:“明瀚,你還算是識時務的俊傑,別吃這眼前虧。你姐姐說的好,你一口一個的小弟,他生在前朝那就是小老婆養的個家奴,就是個天生的玩意兒。”
“別攔我,躲開!”一陣嘈雜聲,儲忠良和漢辰象門口望去,一名一身絲衫長褲衣著簡單洋派的女子立在門口。
“娟兒,你~~~你怎麼回來了?”漢辰鬆開儲忠良的衣領,打量著眼前這個多年不見已經亭亭玉立的外甥女。猛然回頭怒視了儲忠良,不等他開口,儲忠良反問道:“不是你告訴娟兒她母親過世的消息嗎?”
漢辰奇怪的看了眼漢威,漢威被綁縛在床上,費力的搖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怕我回來?”娟兒冷冷的說,表情是那樣呆滯木訥,看得出她還沉浸在極度的痛苦中。
“娟兒,你來這裏做什麼?”儲忠良問娟兒,“走,隨爹回家去,你舅舅也一道回去。”
“我同漢威說說話。”娟兒順口答道。
“娟兒,”儲忠良嗔怪道:“漢威也是你叫的,沒規矩了,那是你小舅。”
娟兒奇怪的眼神看著儲忠良,冷冷的笑。儲忠良想想自己剛才的舉動,也有些尷尬的對漢辰說:“明瀚,咱們走,那邊別讓山本君等急了。”
“姐夫先走吧,我還要去打個電話問問去接皇軍家屬的那輛車怎麼還不回來,聽說這兩天大雨封了些路。”楊漢辰說。
儲忠良笑了勸他:“不急不急,虧你上心。我同山本君商量過了,怕是下雨,今天的家眷是到不了了。”
“那宴會改期?”漢辰試探問。
“不~~不改~~人生得意須盡歡,怎麼能改期呢。”儲忠良笑了說著拉了漢辰一路出門,漢辰囑咐了娟兒幾句,又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小弟漢威,千言萬語都在那目光中。漢威凝視著大哥回報以一個肯定的眼神,似是說“大哥放心,小弟定不辱使命。”
出了門,儲忠良看到門口立的二月嬌一陣詫異,拉下臉問:“你怎麼在這裏。”
“是大小姐命我帶路來找小舅爺。”二月嬌小心翼翼的俯身恭敬的答道,“伺機老木也在樓下。”
“早些送小姐回去,路遠小心,你也看著她些,別讓她胡鬧。”儲忠良說罷又扮出和善的臉對漢辰說:“今晚的宴會,不是上回抓了不少同皇軍作對,散步謠言的學生和赤色份子嗎。山本君的意思是,挑些看得過眼周正些的,啊~~這個我會去~~就不煩勞你了。”
儲忠良一臉淫褻的笑,漢辰也冷笑了不置可否。
娟兒安靜的做到漢威的床前,漢威隻能笑看著她,看著這個自己童年時的玩伴,那個梳著兩個羊角辮總不肯叫自己小舅的小丫頭。漢威真不知道此時此刻娟兒的出現是喜是憂,他大概有五六年沒見娟兒了。
娟兒伸手到他口中,摘下了那夾在舌頭上的口夾,因為不會使力,漢威的舌頭流出血,嘴裏腥腥的感覺。
“娟兒,你怎麼回來了?”漢威溫和的問,其實他知道娟兒是大姐的愛女,她知道大姐的噩耗該如何心傷。
“不回來,我怎麼能知道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回來,我怎麼能見到小舅你。”娟兒把“小舅”二字著重的說出,漢威覺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娟兒,沒別人了,你不用在小舅小舅的叫我,好久不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