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該好嗎?我在籌備婚禮,等了我媽媽來國外為我主婚,我卻收到了家裏的唁電。我千裏迢迢的趕回家,發現龍城出了這麼大的變化,發現就因為我爹爹是日本人,我的小舅舅會殺死了我的媽媽。”
“娟兒,”漢威臉色灰土,正經的說:“你多聽誰胡說的,不是~~~”
不等漢威說完,娟兒的槍已經指向了漢威的腦門,娟兒哆嗦著手,一眼的淚,“小時候,我罵你是沒娘的孩子,說你該去喂野狼。報應,你就這麼報應我嗎?”
“娟兒,你聽我說,不是~~~”漢威此刻生死關頭憂慮的是他肩負的千鈞重任,個人的生死真是沒有什麼了。
“你怕了?”娟兒又哭又笑:“我媽媽被你深夜扔在亂石灘害死,她就不怕嗎?”
“娟兒,你安靜了聽我講!”漢威不知道如何能製止悲傷過度的娟兒如此過激的舉動。
“大小姐。”二月嬌忽然推門進來。
“別過來!”娟兒聲嘶力竭的喝道,“我開槍了!”
二月嬌立在門邊,晃動著一個金鐲子說:“太太貼身的金鐲子,能告訴你是誰害死的太太。”
一句話娟兒愣住神,漢威比娟兒還吃驚。
“嬌兒,大姐的鐲子怎麼在你手裏?”漢威驚叫著,“大姐遇害前一直戴著它的。”
娟兒放棄了漢威,衝過去搶過二月嬌手帕托著的沉沉的金鐲子。
“大小姐,別碰,鐲子上~~~”二月嬌哽咽說,“有太太的血,我沒有擦掉。”
“嬌兒,”漢威開始不安分的在床上打挺,“嬌兒,你告訴我,你哪裏找到的?”
二月嬌鎮定的說:“楊司令怕你們傷心,本不許我說的。”
“我大哥?”漢威心立時涼了下來。
“我最先告訴楊司令的。”二月嬌說,“太太她~~她那天根本就是進了莊院的門了,不止進了大門,還回了房間,洗過澡。漢威我不該那天在杏林騙你,我是答應了楊司令不讓你知道,怕你衝動做錯事。太太出事那天,我是打了電話找你,被太太接了,那是因為我聽到儲老爺同日本人商量要在藥裏放隱形炸藥除掉你。”
“你胡說,我爹爹炸他做什麼?”娟兒駁斥說。
“不是儲老爺想,是日本人的命令,是漢威帶空軍去襲擊了日本。”見漢威半信半疑,二月嬌苦笑說:“威哥,我從小在東北長大,周圍都是日本人,我會日語,我當然聽得懂。媚娘翻譯電文同老爺講的時候,我正在隔壁的牆角擦地。老爺知道我給太太打了個電話,就盤問我不停。他們沒聽出破綻,就關了我在柴房裏兩天一夜,等我放出來,就聽說太太出意外了。”二月嬌頓頓說,“後來發喪回來,伺候太太的瑞官兒臨死前把這個帶血的鐲子交給我,說日本人要殺他滅口,因為他那晚親眼見了老爺和太太在密室裏爭吵,太太發瘋了的砸電台,他看見媚娘用鐵棍敲破太太的頭。後來瑞官兒和運屍體的那三個人都被滅口了。”
“我怎麼信你們?我為什麼信你們的話?”娟兒捂住臉,驚恐的表情。
娟兒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那隻金鐲子,她記得聽娘說過,等頭出嫁那天,娘要親自把這對兒貼身的傳家之寶的金鐲子戴在她手上。
“小姐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儲老爺,他最清楚太太是怎麼死的。”
”
娟兒滿眼的絕望,槍脫落在地上,她隻顧向門口走去,對二月嬌說:“車在樓下吧,我回去。”
“嬌兒,你跟了她,別讓她自己走。”漢威緊張的叮囑,二月嬌來到他床邊,“威哥,可~~可司令讓我~~讓我同你~~~”
“當當~~”幾聲座鍾的報時,時間已經到了。
漢威明白了,大哥所謂安排來接應他的,是二月嬌。
“嬌兒,你去追娟兒,她不能有事,我已經對不住大姐了。”
“可威哥~~”
“你別管我,你放心我。”漢威急迫的說,從床上掙開套手的繩子的活套兒。
儲家莊園,燈火輝煌。
酒筵正酣,人已微醉,漢辰喝得臉色泛了紅暈,舌頭有些微僵,半倚半靠在椅上。。
“明瀚,你身體不好,少喝些。”儲忠良關心的勸著。
漢辰搖搖頭,笑了搖手說:“不妨,姐夫~~漢辰沒事~~”,又猛舉起杯敬酒,同山本和龜田太君一飲而盡。
“報告!”一個副官跑來對漢辰報告說。
“說!沒外人!”漢辰僵硬了舌頭說。
副官轉象儲忠良說:“太君讓去打探的,皇軍的寶眷已經到了‘三堆裏’一帶,因為大雨斷了路,怕是這兩天趕不過來。”
漢辰擺擺手示意副官下去,轉向山本安慰說:“龍城雨水多,一年就要斷幾次路。貴國那邊有沒有什麼修路架橋的專家,幫了改建一番。還有,能不能考慮撥款龍城修路呢?”
漢辰僵硬的話,但說得還算清晰。
“這個都好商量,既然是共存共榮,我們的就是你們的,龍城也是大日本帝國的共榮圈。”山本的許諾話裏有話。
“這可是山本君親口答應的,我明天就去找你對帳,嗬嗬~~”漢辰酒醉就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