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街,有三家店麵最受歡迎,分別是鴇屋、荻本屋、京極屋。
吉原花街,街頭,陳乾與無臉麵具鬼二人已身處街頭,無臉麵具鬼已經拿下了麵具,露出一張不算醜但也並不算很好看的臉,他的臉型偏向於圓潤,但五官又很協調,隻是眼睛略微有些小,眉毛並不濃密,但額頭飽滿,是有福之相。
“江乾兄弟,都到了這裏,還帶著麵具作甚?”無臉麵具鬼看著陳乾笑問,“江乾”是陳乾剛剛告訴他的名字。
在來的路上,陳乾也知道了這個家夥的一些信息,他自稱為河橋中二,河橋是曾經收養了他的那位老嬤嬤的姓氏,中二是那位老嬤嬤給他取的名字。
“中二兄,其實因為在下麵相著實醜陋,不忍示人,便......隻好如此。”陳乾解釋。
“唉,看來江乾兄弟也是個苦命的人,沒關係,我認識這裏的一位老板娘,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咱去與她求求情,她定然會安排你與花魁見上一麵。”
“呃......中二兄,我看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去找那對上弦鬼吧。”陳乾擺擺手。
“哈哈哈,都是兄弟,你不是說了你至今為止從未與女人有過什麼,作為兄弟到了這裏咱自然不能怠慢了你,放心,今晚花費咱來買單!”江橋中二大手一揮。
鐵麵下的陳乾略顯無奈。
江橋中二順帶解釋:“咱上一次來是近五十年前了,時間過了這麼久,那兩隻鬼定然換了身份,她如今隱藏在哪裏咱也不清楚,江乾兄弟,你盡管享受,咱先去搜尋一番,待你結束了,咱再來找你。”
“呃,嗯。”陳乾隻好默默的點頭。
與此同時,二人的正前方,一群人忽然讓開了一條道路,轉而擁擠在道路的兩側。
中二哥笑著指向那處:“看,花魁出街。”
陳乾順著他的胳膊看過去,隻見一群人以規整的隊列出行,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身穿和服,麵相和善的女子,女子精心打扮,鵝蛋般的臉上顯得柔和無比,別有風情。
“兄弟別慌,咱這就帶你去京極屋,那裏的老板娘是咱的好友!”
片刻......
“很抱歉,盡管我真的想幫助您這位朋友,但唯獨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京極屋,一間茶室,江橋中二與陳乾坐在京極屋的老板娘對麵,京極屋的老板娘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臉上仍有餘味。
“中二先生是我京極屋的大恩人,在我盤下這間店麵的最初多虧了中二先生照顧我的生意。並非是在下不肯幫忙,而是我們的厥姬花魁性格比較強勢,希望兩位可以諒解我。”
“呃......”江橋中二看了看陳乾,臉上有點掛不住。
“那其餘的呢?”江橋中二問。
“其餘的姑娘,我倒是可以去說一說。或者您這位朋友可以與茶客們一同飲茶,至於厥姬花魁今晚是否想要出來,我便不得而知了。”老板娘語氣誠懇,看樣子是真的幫不上忙。
江橋中二捏著下巴,像是侃大山一般道:“怎麼聽起來,這個厥姬更像是老板娘呢。”
老板娘聞言,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江乾兄弟,你想怎麼來?”江橋中二將問題拋給陳乾。
陳乾聞言後,微微點點頭:“那便去喝杯茶吧,若是有幸見到那位花魁自然是好事,若是見不到,便是在下無緣了。”
陳乾對著老板娘微笑示意,他倒是無所謂,此次前來的重點是調查吉原花街的上弦鬼。
說到此處,見陳乾已有決定,江橋中二便不再停留,他拍了拍陳乾的肩膀,說道;“兄弟,這次沒能說到做到,咱先欠著,等幹完了正事,下次咱給你找補回來。”
“嗯。”陳乾點頭,不再多言,江橋中二迅速消失。
緊接著,老板娘起身,領著陳乾走出。
陳乾打聽道:“老板娘,這位厥姬花魁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呢?”
“非常的美。”老板娘言語之間,似有含笑,帶著一股自信。
“不。”陳乾忽然搖頭,而後解釋:“我是問這位花魁的性格。”
“嗯......”老板娘聞言,語氣停頓了一刹那,臉上有些細微的變化,隱約間對這位花魁有些不滿。
透過鐵麵,陳乾看在眼中,並未多言,而是笑著圓道:“不問您了,若是一會見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老板娘的臉上略微表現出一絲愧意,同時也帶著陳乾來到了一間約有五十平米的茶居。
茶居內,從前到後一共擺放著十二張矮木桌,每張木桌都坐滿了人,他們的打扮各異,但是顯然衣著皆是極其的雍容華貴。
陳乾隻是穿著鬼殺隊的素衫,雖未繡著“滅”字,但在人群之中卻依舊顯眼,因為太樸素了。
且頭上還戴著一張鐵麵。
老板娘很耐心的為陳乾找了一張靠前的桌子,說若是厥姬出來演奏,這裏看的近些。
陳乾默默點頭致謝,不再多言。
桌子都是拚的,這裏可謂是人滿為患。不要說茶居是在二樓,就是一樓都坐滿了人,渴望著那位厥姬花魁能夠出來演奏一曲,雖然看不到本人,卻能在一樓聽聽聲樂。
可見那位厥姬花魁是有多大的魅力,茶居之中,皆是為博得美人一笑豪擲千金的主兒。
除了陳乾,他是真沒帶錢,也沒準備花錢。
第一排最中間的矮木桌,陳乾坐在正對著屏風的方位,老板娘解釋過,屏風之後就是厥姬花魁,她在屏風後觀察著眾人,若是有誰能夠博得她欣賞,她就有可能出來與大家見麵。
陳乾的眼力極佳,擁有【天生通透】的他雖然看不穿屏風,卻能看得見個人影輪廓。
屏風後是一位身穿和袍,端坐在正中間的女子,她的臉部輪廓圓潤絲滑,沒有一點的曲折,整體呈現絕美的鵝蛋形狀,跪坐的雙腿有肉而不肥,想必是Q彈嫩滑。
那位厥姬花魁的兩側,還坐著兩名孩童,是專門伺候和傳達她的心意的。
與此同時,屏風後麵,厥姬也正打量著眾人。
“兄弟,是不是看著屏風就已經能想到與厥姬花魁風前月下的景象了?”
陳乾左側,一位在人中處留著胡子,笑起來很猥瑣的男子看向陳乾問。
“誒,莫要打趣人家,也怕是隻有川澤君你才會如此下流。”
陳乾右側,一位看起來相對正經,穿著板正的男子出口勸阻。
被稱為“川澤君”的男子咂舌,“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川澤君,你我坐在第一排,我們說的話厥姬花魁都聽得見,一定要謹言慎行!若是惹惱了花魁,今晚她便不會再出來了。”
“有什麼好謹言慎行的,老子又不是花錢買罪受的。”
“川澤君!”
“本來花了那麼多錢沒看到花魁就生氣,你最好別惹我。”
“唉,我沒想到川澤君你竟然如此不通人理!”
“我不通人理?這位先生,你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
二人扯著扯著扯到了陳乾的頭上,陳乾捏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其實自出生起,陳乾從未思考過這些,現在身在其中,倒也看穿了一些表象。
陳乾看著二人,忽然開口道:“其實這位川澤君說的不錯,既然大家都到了吉原花街這麼著名的地方,哪裏還有什麼正人君子存在。相比於自詢風度翩翩的偽君子,我倒是覺得川澤君更為誠懇。”
“你看看,這位鐵麵君一看就是明白人!道仁君,何必把人當傻子呢?你這樣不是對厥姬花魁更大的侮辱嗎?”
陳乾微微打量右手側的男子,隻見此人麵色不善起來,甚至有些扭曲的盯著陳乾,那是被揭穿了偽裝,看透了內心的怨恨!
砰!
“不喝了,遇見你們二人,算我倒黴!”被稱之為“道仁君”的男子忽然摔杯!
與此同時,屏風之後,那位厥姬花魁,起了身!
隻見,那一道麗人影緩緩站起身,而後轉身就走!
僅僅幾秒鍾,厥姬花魁的身影就消失在屏風後。
屏風後的走廊,京極屋老板跪坐在地上,擋在了厥姬花魁的麵前。
“厥姬,今晚茶客們消費的流水超過了預期,你不妨出麵為他們演奏一曲。”老板笑嗬嗬的看著麵前的厥姬,勸說道。
“演奏?一群歪瓜爛棗,也值得我露麵演奏?”
“消費高嘛。”
“請起來,別擋我的路,我要休息了。”厥姬居高臨下,聲音夾雜著不耐煩。
她說的話聲音不低,且距離不遠,屏風後的眾人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