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了個窘,然後尖聲尖氣地說,“鍾明陽啊……我問你個事兒。”
他洗耳恭聽,等著我開尊口,我支吾了半天,終於豁出去了,“你是不是把那次我和蘇芷若看到的你班上的女同學騙回家去了,還有,你幹嘛把蘇芷若送你的棒棒糖丟到垃圾桶。”
鍾明陽被我嚇住了,愣了很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還不曉得怎麼回答,我想了想,前麵那個問題不管怎麼答,都好像委屈他了,於是補了一句,你說最後那個問題就可以,為什麼把糖丟到,你不喜歡可以放在一邊不吃,或者叫蘇芷若不要買了,她給你買了那麼糖,你要是每次都丟掉,這多傷人心。
他頗顯無奈,語氣涼涼,“你說的那顆糖,是已經融化掉的,我就丟過那麼一次,弄得兩隻手黏嗒嗒,一個大男人……咳,手裏黏黏膩膩的沾著這種白色的東西……”
我什麼都沒聽到……轉眼間,我說了句,啊,這樣啊,那再見,然後我掛了電話,平穩住呼吸,正在頭腦中淨化那個所謂的黏黏膩膩的東西。
我還沒有淨化完,門忽然被推開了,我震驚地回頭,看到了韓航。
他手裏掛著一條浴巾,正準備開燈,很顯然是我先看到他的,因為我躲在浴室沒有開燈,適應了黑暗,但是他剛從外麵進來,而且他那邊是亮的,我這邊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一手按著開關,一手就關了門,我真的想先喊一句,不要啊。
可是總覺得這句話有問題,因為這話用日語翻譯過來是不是就是呀買碟的意思?就在我遲疑的那一秒鍾,門已經無情地關上。
我是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和韓航在浴室有仇吧,為什麼又是這裏!
燈開了,水開了,作為站在花灑底下的我,今晚是穿著衣服洗澡了。
我被淋濕的瞬間,韓航他大爺的終於看見了我,然後眼疾手快關了水,如果,這還能勉強算眼疾手快的話……
他憋不住一口笑出來,捂著肚子說,“你不開燈躲這裏想幹嘛?”
我陰沉沉地看著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躲了,我光明正大站在裏麵,你出去,我先洗,別反駁,都是你害的!”
我把他推出了浴室,難得這次那麼配合,居然沒有反過來把我丟出去。
但是洗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發現我悲劇了,因為韓航在門口悠悠地敲著門說,“楚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我特鄙視他為了等著洗澡居然守在門口,真有夠無恥,好歹我是女的,他再前衛也不用守一女的浴室門口吧。
他又溫馨地提示說,“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帶什麼進去。”
我好好想了想,然後我想起了,我沒有帶衣服進來,沒有帶睡衣進來沒有關係,這裏麵有幹的浴巾,可是……內衣也沒有帶。
對於這個問題,我覺得麵子比事實重要,於是用特別正經以及特別正常的聲音回道,“沒有,你記錯了,我帶了衣服,你去那邊那個浴室吧,我洗得比較慢,還得很久。”
“那邊不是女生用的浴室嗎,艾倫海叮囑我用這邊的。”
我心道平時沒見你分得那麼清,我不就用了一次這個浴室,不過這個還真的是艾倫海的私人浴室,我剛剛本來沒準備在這兒洗的,隻想打個電話,這兒離蘇芷若的房間近,我出來就鑽這兒來了,至於為什麼要選擇浴室而不是別的地方,是因為浴室隔音效果好,我總不能問這麼一個破事兒還鬧得人盡皆知吧。
他還沒走,我耐心勸慰道,“沒有關係,現在男女平等,我們不會介意你用我們的浴室,然後我想,艾米菲會很樂意,她不拒絕一切美的事物。”
後來外麵沒了聲音,為防萬一,我裹著浴巾先開了一個門縫,門邊沒有人,客廳,似乎也沒有人。
我覺得我總不至於一打開門,他從後麵跳出來,韓航畢竟不是犯二的人,能悄無聲息地躲門邊等著你出來的時候嚇你一跳。
然後我輕手輕腳打開了門,捏著浴巾的一角,跟做賊一樣往自己臥室趕。
經過大廳的時候,我才看到韓航並沒有去另一個臥室,而是歪著頭靠在沙發裏睡著了。
神對我並沒有那麼好,我完全無法選擇無視他,因為他睡覺是一回事,但他坐的那沙發上放著我一套bra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玻璃桌上的筆記本開著雙向登錄兩個ID,他把他的號和我的號弄去打擂台,幾乎回回掛掉的都是我,他比我先玩這個遊戲,我等級不夠,裝備不夠,他pk我,我不是鐵定的死翹翹,他這個恃強淩弱的死男人,臉皮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