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電話給韓航,韓航說等晚上他把官網鏈接發給我。
我覺得我們又要回到以網遊為生的時代了。
艾米菲說,那是你的錯覺,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身邊的人也不再悠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就連我們,下學期回去也要進行外語考級,蘇芷若的傷痛在鍾明陽,我們的傷痛是各科外語,她是八國語言都能給你臉不紅心不跳搞定的,我們要過三科外語已經死去活來,你說國際語言不是英語嗎,我們英語能過級就夠了啊,就連信息技術還要整個c語言。天知道我有多想說中國話。
我:“那我們適當玩玩就去背單詞吧,大三英語要求六級對吧……接下來還有韓語和日語,我覺得我們學校文化傾向不對啊。”
艾米菲:“我還覺得國家政策不對,政府職能不對呢,身為中國學生認命吧你,國人最大的特長就是考試,你多保佑每到期末逢考必過,畢設論文通通一審必過,批評文化傾向這種言論被檢舉了就是激進分子,小心判你監禁終身。”
我怪裏怪氣道,“喲,幾日不見,吐槽功力更上一層樓啊。”
她得意地一揚眉,“我們去逛街吧。”
“不去,我好累啊,讓我睡一會兒。”
說到睡覺,艾米菲又正兒八經地把我拉起來,“你最近怎麼老犯困,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那一晚我真的看到你起來了。”
我一陣冷汗,抓緊她的手臂道,“你說我不會是夢遊吧?這一陣子晚上老做夢,夢得深了醒來都一身冷汗。”
她試探地問道,“不然,咱去醫院……”
她話未說完,我堅決反對,“我不去醫院,人民醫院坑人民你不知道,我一良好小市民,占著沒病沒災的幾率活著多不容易,我還跑去給人家坑啊。”
艾米菲安慰道,“你別激進啊,順毛順毛,隻是去掛個號,他要是敢危言聳聽咱扭頭走人就是。”
我掃開她的手,“別拿我當小孩子哄啊,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憤然,“你知道個屁。”
我也憤然,“屁你都不知道!”
“我跟你說,醫院怎麼說都是專業的,你去做個檢查又不會少塊肉,如果隻是簡單的夢遊那還好辦,萬一是別的呢?”
我激動地站起來,“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都過去的事了,而且我也說過,我以前根本什麼事都沒有,所有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精神病能記得那麼多?你怎麼不想想,指不定就是醫生誤診呢?”
“你修了心理學就該知道,精神病都會說自己沒病,就像喝多了的永遠說自己沒醉,精神病了怎麼會知道自己是精神病,她腦子裏就沒有精神病這個概念,醫生誤診?你難道不記得你去過幾家醫院,給幾個心理醫生做過測試!”
我啞口無言,難道告訴她我是故意的?開始是故意的,後來越反抗越成真的了,搞得我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分裂。放羊的小孩做不得,我是深刻領會這個真諦。
甚至於現在被她一說我都恐懼了,萬一是真的呢?否則我要怎麼解釋自己半夜起來了,卻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太詭異了。
見我不說話,艾米菲又好言相勸道,“隻是做檢查,你盡量保持心緒平穩,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很多心理問題都是想太多的原因,你放空自己的頭腦,讓自己保持在身心放鬆的狀態,是不會檢查出什麼毛病的。”
最後,看我始終沒有搭腔,她拍了拍我的肩,似在安慰般說,“沒有關係的,就這樣說定了,這個星期的星期五我們去醫院。”
我呐呐地低頭,“你的意思是,叫我媽回來麼?”
她疑惑問道,“什麼?”
這方麵檢查輔導,需要親屬在場證明關係,還有,如果要進行治療,也需要直係親屬簽字。
她輕輕歎了口氣,“不如,就叫阿姨回來一趟吧。”
我笑,“你在開玩笑嗎?”
後來終究沒有去成,別看她說話看似有理,好像她說的才是正確的,旁人都得聽她的才行,其實往往她說的最不奏效,反倒是我平時看起來比較好說話,關鍵時刻下決定卻不容許任何人改變。這叫什麼?通俗來說,大概是,外柔內剛與外剛內柔的區別吧。
如果說實在的,我和她誰更玻璃心,我覺得我這塊玻璃應該是金剛石的質地,就是化學抽象圖裏麵粒子分布結構最密集的多炭組合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