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爽朗一笑，道：“姑娘許是因為之前沒遇到我才不安吧。”
又是一番推杯換盞，你來我去，多年不與女人打交道，更不曾以男子身份與宜國女子打交道，又無好茶在側，林夕隻覺頭腦打結，口幹舌燥，約莫半個時辰便灰溜溜地退出了房間。
剛退出房間，往樓下張望，洛辰三人斜靠在樓梯角猶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可憐兮兮地向上張望。
“四弟，你可算出來了。”吳斌見林夕走下樓梯，站直身子道。
“你們怎麼這麼快？”林夕不禁有些訝異，難道…
“別瞎想。”洛辰打斷了林夕的思路，道，“這兒脂粉味太重，快走吧。”
“是啊，我們也有些吃不消。”夏曆補充道。
“哦。”林夕跟在三人後麵走出青樓，難道男子沒有女子想象的那樣迷戀青樓？也是，以大哥的容貌若真看上個青樓女子，還是大哥吃虧，不對，大哥看上任何女子都是他吃虧呀…不過，這可不算瞎想，林夕偷覷了眼洛辰如玉的容顏，兀自偷笑了兩聲。
夜風徹骨，林夕聚了聚衣領，在寒風中毅然開口道：“今晚該帶著嫣然來的。”話未說完，隻覺得牙齒都凍得法僵。
“帶她來做什麼，一個姑娘家的。”吳斌率先反駁道。
“行啊，下回她問起來，我就說是你的主意。”林夕彎下頭，把嘴巴埋在衣領裏說道，“琴棋書畫帶她來也能多見識一位美女。”
“怎麼樣，四弟，弄琴姑娘漂亮吧。”夏曆摟過林夕的肩膀，道，“聽說她可是四位姑娘裏麵最年輕最漂亮的一個了。”
“是漂亮，不過是宜國人。”林夕伸出手哈了口氣，塞回口袋。
“宜國人怎麼了，那四位姑娘裏就三個宜國的，一個****的。”夏曆勾搭到洛辰那裏去，說：“大哥，你那位也是宜國人吧。”
“不知道。”洛辰以眼神示意夏曆距離，“不過倒是聽說最近城裏不大太平。”
“大哥，你想多了吧。”林夕竄到洛辰的身邊，勾住他的肩膀，以眼神讓他警惕四周，催促道：“快走吧，過會兒天都該亮了。”
果然年輕就是精力旺盛。林夕看了眼燭光下的洛辰，夜光中的美人，真是格外有魅力，勾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好不容易穿越寒風，跨越了整座城的距離回到軍營，洛辰這廝居然不回營帳睡覺，死乞白賴非要賴在自己的營帳裏。
“四弟，有些事情要和你討論下。”
“行啊，到我營帳裏說吧。”
……
洛辰指了指自己剛剛在宣紙上寫下的“檢兵”二字道：“郡守恰好在我們這批邊境新兵經過郢郡的時候，進行少有的大規模的檢兵活動，也就是說他把自己能用的兵力都召集在了郢郡周圍。”洛辰回頭看了眼呆滯的林夕，喊了聲：“四弟。”
“誒。”林夕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嗯，剛剛弄琴姑娘告訴我郡守為了這事大半個月沒進彙芳閣了，很反常。”
洛辰白了林夕一眼，接著道：“所以，我們基本可以斷定郡守一定是在謀劃著什麼。可惜今晚沒有帶霍嫣然去，以她的身份角度一定能看出點別的。”
聽到自己熟悉的話語，林夕神經一緊立馬清醒了過來，卻還是懶洋洋地接過洛辰手中的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擁兵”二字，道：“擁兵還能做什麼，謀反唄。”林夕不在意地說道，“就算郡守要擁兵謀反也肯定是在我們這批軍隊離開之後，瞎操什麼心。”
洛辰聽了之後沉默了半晌。據傳來的消息看，郡守府的深線在這半年內竟然巧合地都被清理幹淨了，淺線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平靜得有些不真實。如今看來唯一的異樣也隻有彙芳閣了。不過，林夕這小子，謀反的話怎麼張口就來，醒過神剛準備去教訓她就看見她已經在燭火上點著了剛剛那張紙。
“放心吧，以後每天都會像今天一樣平靜。”林夕將快燒盡的紙扔在地上踩了踩，道，“大哥，你快回去睡吧，我現在已經困得不大好了…”
也是，若真牽連到自己這支隊伍，不應該今天就搶先下手嗎？一來隊伍奔波勞碌正是疲憊期，二來自己這支隊伍隨時都可能拔營離城。洛辰深呼吸一口氣，走出了營帳，不管怎麼樣，隻要不是這幾天下手，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