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夏無神的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他不相信她?他看著她的眼神,讓她覺得陌生。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也是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她的話呢?在他的心裏,他的母親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卻什麼都不是,他怎麼可能會真的相信他的母親做出了那些事情呢?
她說他從未相信過他,可是在五年前她聽到的那些話,讓她怎麼去相信他。
也許他們之間缺少的並不是信任,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向對方敞開心扉。
忽然之間,五年前的那種無助和焦急又席卷而來,那種被拋下的悲涼讓她渾身發抖。
她蜷縮著身子,將自己環抱住,好像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感覺到害怕和孤寂一樣。
空蕩蕩的客廳,沒有一點聲音,卻讓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門口,似乎隻有離開這裏,她才能呼吸。
李嫂從房間裏出來,便看到宋半夏一臉蒼白的跑向了門口。
卻沒有看到先生的人影,她焦急的上前:“太太,你要去哪裏?”
宋半夏沒有理會她,直接跑了跑了出去。
李嫂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宋半夏,臉色蒼白的跟張白紙一樣,光著腳就跑出去。
她還沒有來得及攔住她,她就已經跑出了清水園。
李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立刻給顧流年打了電話。
“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顧流年冷冷的聲音。
聽到顧流年的聲音,李嫂抖了抖,隨即便道:“先生,太太跑出去了,而且她連鞋都沒有穿,臉色很是難看,我怕她會出什麼·····“
聽到李嫂的話,顧流年的神色閃過一絲慌張,隨即壓抑了下去,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想到他剛剛說了那麼狠的話,心裏有一絲後悔,但是那個時候他也是快氣瘋了才會說出那麼重的話。
他現在如果去找她的話,他該說些什麼。
那頭顧流年一直都沒有說,李嫂卻焦急的不行:“先生,現在的治安也不是很好,而且太太一個女孩子,若是碰到什麼流氓混混的,她一個瘦弱的人怎麼·····”
李嫂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的顧流年猛地讓電話給掛斷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李嫂有些不知所措,這先生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不理太太了嗎?
隨即想了想,先生那麼在意太太,應該不會讓太太出什麼事情的。
忍不住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每次都弄得那麼僵。
宋半夏才清水園跑了出來,盲目的往前跑,直到雙腿酸得跑不動,她才停了下來,大口的喘息著。
離開了那裏,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
看著自己光著的雙腳,她才有些懊惱,剛剛太急,居然連鞋都忘了穿,腳都破皮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宋半夏有些迷茫,離開了清水園,她現在能去哪裏呢?
她現在就好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找不到家的方向。
可是她現在有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