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趕到醫院的時候,透過窗戶,便看到了顧流年坐在病床前,將太太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一臉的悲痛和慌茫,看到這一副,他深深的震撼了,為眼前這個一臉脆弱的男人而揪心。
他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從來都不曾看到他如果脆弱的模樣,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副冷漠,拒人千裏之外,決絕寡斷,即便遇到再大的難題,他都很冷靜,似乎沒有什麼能讓他有所動容。
可是自從太太出現,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他不苟言笑,可是每次看到太太的時候,他的眼神就好像柔到出水,嘴角時不時的揚起,這樣的他跟傳聞中那個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顧流年根本就是兩個人。
忍不住輕歎一聲,抬起手,敲響了房門。
顧流年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看到方銘,隨即恢複了清冷的模樣。
方銘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先生,都已經安排好了,等太太醒來就可以出院了”
顧流年淡漠的點了點頭,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宋半夏。
抿了抿薄唇,半晌,才開口:“你現在去查查太太這五年裏的所有生活資料,盡快查出來”
方銘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方銘離開之後,顧流年又陷入了沉思中。
當年,他們分手之後,他就出了國,關於她的消息和狀況,他都沒有去關注、
當初的他滿心的氣憤和心寒,一氣之下,便同意了母親的意見,出國留學。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隻是想逃避,不去關注她的消息,也是怕知道她過得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好,會更心寒。
當年是她提出的分手,她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難過。
他也有他的驕傲,他怕自己多此一舉,又怕看到沒有他在的日子裏,她依舊是那麼的沒心沒肺的生活著。
看著她憔悴的臉色,想到他在餐館裏說的那些話,還有當時她的模樣,突然間他很害怕麵對她。
怕她醒來之後,她會對說出一些他都不敢想象的話來。
這一刻,他開始懦弱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
········
宋半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陌生的環境。
頭有些疼痛,嗓子又幹又啞。
有些茫然,她記得在餐館聽到那些話後,跑了出去,還下了好大的雨,後來歐陽離跟過來,之後她就沒有印象了。
這麼說來,是歐陽離送她來醫院的。
坐起身想要下床倒水喝,腳才剛觸到地麵。
房門就被打開來,胡靜看到宋半夏正要下床,連忙將保溫瓶放在桌上,跑了過來。
“你要幹嘛,才剛醒來就要下床”
看著胡靜焦急的樣子,宋半夏笑了笑。
“我就是想要喝水”
嗓子又幹又痛的,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躺好,想喝水我給你倒,才剛剛退燒要好好休息,別亂動”
胡靜將被子給她蓋好,叮囑著她。
看著胡靜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宋半夏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已經沒事了,而且燒已經退了,我沒有那麼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