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支絀的下場自然不言而喻,楚寧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兒,被人這般下套戲弄一個不慎楚寧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問緣觀內。她如今提高警惕卻不知前方有更大的風雨在等著她……
上清主殿內,朱子陽聽著門人的通報麵色一變,殿中其他人也是麵色各異。唯君無道麵色不變,眸上閃現一抹趣味之色。
“瘋人師妹?”
“那瘋人來曆神秘,不知仙山何處,如今又冒出一個師妹,這是準備唱哪一出?”
“那女子知曉神王體在此還敢前來真是包天的膽子,若她不是瘋人師妹都無人相信!”
“那瘋人惹怒皇族受死令通緝,他的師妹跑來問緣觀目的絕不單純,定不是個好惹的主……”
“今日怕又有一場好戲要上演!”
殿中眾說紛紜,皆是期待君無道與楚寧的會麵,而此刻那名正主卻在問緣觀內悠哉悠哉的晃悠著。楚寧可不知自己的言行又給自己挖下一個大坑,她一麵感慨這啟悟山靈力之磅礴,一麵躲避著問緣觀中其他修士四處打探著。晃悠了好一會兒,楚寧也覺自己該止住腳步,她已感到幾股氣機將自己鎖定,其中頗有些不善之味。
“仙子在我觀中賞遊如此之久,不知可以盡興?”說話的乃是一名白發老者,模樣與楚寧心中的牛鼻子老道如出一轍,但見他拂塵一抖,一身仙氣飄灑,頗有幾分世外高人之感。而讓楚寧側目的卻是這位老人竟是一位元嬰期的高手,他氣息磅礴厚重暗透一股中正之氣,楚寧修為雖不及,無法全然看破老人的修為地步,但她對元嬰期修士氣息頗為敏感。
而在老人身側紛紛還站立兩人,氣息雖比他若上一籌卻也是元嬰期的修士。三名元嬰期修士相待,如此大的陣仗倒是讓楚寧受寵若驚,她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對方的觀測之下,心裏越發警惕。
相比之她心中的驚訝,這三名元嬰期修士心裏也是驚疑無比。眼前女子雖一身粗布麻衣,但一雙眸子靈動無比,剔透如琉璃。雖麵染塵埃但依舊難遮那股剔透純淨之意,猶如赤子一般,這股氣息恐還是被她刻意壓製。他們從楚寧的氣息能感覺出對方絕未突破元嬰期,而讓他們驚訝的卻是這點,自己竟看不破楚寧的修為!
這女子不簡單!
他三人心裏同下定論,對楚寧的體質更是注意無比,心道莫非又是一個寶體出世。
這女子既然自稱為瘋人師妹,又敢這般明目張膽的上問緣觀,定是有所依仗不假。
楚寧不知自己之前扯的虎皮已越扯越大,她揣測不出這三人的來意,但見他們的神色頗為奇怪,她保持鎮定,上前結印行禮,淡笑道:“小女初臨貴觀,受此洞天福地吸引所以才駐足良久,還請三位前輩見諒。”
楚寧所言合情合理又極為謙虛,他三人麵上神色稍鬆,不由多看了楚寧一眼。心道這女子倒和那瘋人不同,倒是個懂禮數之輩。
不過,楚寧懂不懂禮數這都是後話。他三人也不再耽擱,直接說出來意。
“殿中眾賓客道友已等候良久,還請仙子移步吧!”
楚寧心頭微動,等候自己?這是唱哪一出?她心裏無比狐疑,卻不得發問,衝這三人含笑點頭,便隨著他們朝上清主殿的方向趕去,心裏更是提高警惕,思量著眼前情況。
上清主殿中,不少人已露出不耐之色,楚寧在外確實磨蹭了許久,在這些人眼中看來便是她故意搬弄架子,彰顯地位。
故而,楚寧一踏入上清主殿之內,便感覺一道道如針般的氣機將自己鎖定,或不懷好意或心存戲謔,或放肆打探,裏裏外外似要將她扒弄個幹淨一般。
朱子陽看向楚寧,眼眸一亮,看出一絲不凡來。但他身居掌門,雖有君無道在場也須得做到一團和氣,他拂過長髯,含笑說道:“想必這位仙子就是瘋人道友的師妹,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楚寧一聽心裏就是一沉,立馬想通了各種關節。這些人這般鄭重其事的對待自己便是因為那瘋人的名號,她不禁有些後悔,心裏苦笑,自己又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那斬一凡的名氣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的多,瞧這模樣豎下的敵家恐也不少,自己這算不算自己往爛攤子上裹?
但眼前這情況,即便她否認也無法服眾。故而她隻得強裝鎮定,衝朱子陽行了一記道禮,款款道:“小女亦是久聞前輩大名,難當前輩勝讚!”
楚寧嘴角抽筋她哪知道朱子陽是誰,全然是硬著頭皮胡謅。但緊接著她的視線便被鎖住,落在朱子陽身側的君無道身上。
楚寧眸子微微眯著,麵上平靜無波,但內心卻翻起滔天巨浪。眼前那男子雖是噙著一抹淡笑,看著溫潤有禮但有種人便是那樣,隻隨意的站在那裏一身崢嶸難以遮掩,似與生俱來似理應如此,他不需浮誇不需聲便已叫人知道他是誰!
神王體,君無道!
好強!楚寧心裏隻生出這一念頭,便是對上元嬰期的修士她也敢與之一戰,但對上君無道,隻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