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麵色一僵,心中一嗝。
……
震宮曲外,深淵之中,一抹妖冶的身影慵懶橫坐在青石台上,倏然兩抹黑影出現在他身後,模樣畢恭畢敬,半跪在地。
“大人,仙門那些人已朝中宮曲趕去,咱們再不動身便晚了。”魔利達急聲說道,看向青石台上那抹妖冶的身影。
“慌什麼,仙門中那些膽小鼠輩便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貿然進入中宮曲內。”青石台上那人一聲冷哼,陰柔的聲音猶如夜半冷風一般,叫人心頭發寒。
“但中土皇族此次來人乃是君無道,有他在此行中咱們不得不謹慎!還請大人速速下令,若讓仙門中人搶得頭籌,此次回到宮內怕是大人也不好交代。”魔利達身後一名男子輕言細語的說道,卻恰好戳中痛處,就見黑影一動,青石台上那人下一秒便出現在他身前,指若穿花,竟一指便洞穿那男子的肩胛骨,一縷黑氣從他指尖溢出,便見那男子肩胛骨處如碰硫酸一般,被腐爛的一片模糊。
這般蝕骨的疼痛,那男子隻輕哼一聲,竟是忍了下來,依舊踉蹌的半跪在地。
那人一聲輕咦,倒是多看了男子一眼。
“哼,本座行事何時需你這一名小小鬼卒多嘴。”那人一聲冷笑,但見他十指尖尖,指甲漆黑,猶如鬼爪,頭上斜戴著半張猙獰鬼麵,其下一對眉眼奸細狹長,猶如針尖一般,麵容白若抹粉,笑中含煞就似那陰間的白麵使者。
“屬下,知罪。”男子悶聲回答,低頭未起。
百裏也見狀這才滿意的哼氣,對魔利達說道,“傳令下去,命所有門人速速準備,此次必叫那些仙門中有又來無回,築我誅仙顱塔!”
“屬下遵命!”魔利達沉聲應道。
百裏也陰惻惻的一笑,目光穿過深淵看向頭頂的無邊魔障,麵上的容色好不陰鷙,“至於那君無道,本座便先去會會他!”
音落,魔霧迷迭,百裏也整個人便消失在了深淵之中。
魔利達緩緩站起身,斜睨著半跪在地的男子一眼,褶子般的臉上半天才浮現出一抹冷笑來,“不自量力!”魔利達言罷,臨走之時指尖一彈,一顆黑丸射入男子被洞穿的肩胛骨內,那些腐蝕的黑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下去。
“咳咳……”深淵內,隻有男子虛弱的聲音在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他撐著壁緣站起身來,深淵內已空無一人,他緩緩睜開眸,瀲灩的眸中一片死灰。猶如行屍走肉般,朝著深淵外踉蹌而去。
……
“魔障入體之後,變為無間傀儡,一經發覺必得速速斬殺,若待那無間鬼物趕來,要滅除他們便麻煩許多!”斬一凡款款言道,彈指之間,真火如蓮,便又是一淪為無間傀儡的修士被焚燒殆盡。
楚寧冷眼看著,目光隨著那兩個隱匿不見的無間鬼物而去,複而對上斬一凡滿帶思索的眸子,平聲問道:“這雁蕩九曲內除了魔障與無間鬼物可還有別的危機,為何這九曲之內無人敢禦空而行?”
“魔障迷迭從何而來,越是往內,越是凶險萬分,這雁蕩九曲內除卻迷惑人心的魔障之外,便是它本生就如活物般可吞噬修士己的修為,試問又有誰敢冒此風險?”斬一凡笑著說道,眼中帶著深意。
楚寧眸色微閃,看向前方無垠的長路,她沉默了半晌,跟在斬一凡身後看他冷漠麻利的處理那些已化為傀儡的修士,視線落在那一具具已無生機的屍首上,沉聲問道:“此次仙門和魔門所圖究竟是何東西?”
“雁蕩九曲乃凶險之地,自也有瑰寶存於其中,不日前曾有一修士從中逃生,他本已淪為無間傀儡後竟脫離了出來。”斬一凡的聲音從前方緩緩傳來,“這修士也算運氣不好,一逃出雁蕩九曲便遇上中土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