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睜著獨目,甚至連一隻獨耳也在輕輕煽動,朋叁省喃喃的道:“先不知道我能否敵住其中之一………”
醉壺公易欣舐舐嘴巴,啞聲道:“老漢大約可以應付一個………”
朋叁省心裏沉了沉,剛要再說什麽,眼角白影一閃,一片精芒已鴻向醉壺公易欣的背後|幾乎意念尚未及動,朋叁省已大吼一聲,雙掌一縮暴旋至側,左右一幌之間,滿空掌影已挾著他擅長的“大印掌”力飛劈向那個偷襲之人|同一時間——醉壺公易欣也“唔”了一聲,手中兩枚拳大石塊猝然射出,身形一俯,又是兩塊石頭抖手拋去,四塊石頭,全是射向另一個白色人影,這條人影,卻是自後撲向朋叁省的一名!
絢爛的亮銀月牙鏟“呼”“呼”旋舞,勁風澎湃中,四塊石頭利時碎敬如糜;醉壺公易欣把握機會,整個身軀有如風車般狂轉上去,在這轉動之間,倘的雙掌龍飛如電,一口氣便攻出了二十七掌!
那白衣僧人驟失生機,待到察覺,卻已不能挽回,他喉中低喂一聲,警力倒仰,醉壺公如影隱形的追上,口中怪叫道:“禿驢,到佛爺麵前認罪吧|”白衣僧人高大的身軀猛的再翻,醉壺公正待急下殺手,另兩股銳風卻已快得令人驚異的自左右交叉我。到!
彼不得冉付傷敵,醉壺公身形一曲,有如一溜輕煙般猝然掠出,這是他的“滾地龍”身法,而當他衝出重圍,又有叁條白影帶著呼呼風聲向這邊截攔而來|一摔頭上的汗珠,這位西片出的醉仙怪聲大叫道:“龍老弟哇,快點下手哪,老哥我這裏有點招不住啦………”
那邊——
朋叁省己身陷於難援之境,同樣的,有六個白衣僧人圖住他,月牙鏟飛舞伸縮宛如流光冷電,刃口破空之聲呼嘯如鬼號,六個僧人此進彼退,掄翻攻拒,配合緊湊,加以個個力猛招沉,有如大力金剛;朋叁省空手一雙,幾個照麵下來已有些吃不住勁,一雙半眼險些突出了眼眶之外。
這十二個動手的僧人,便是翠竹林紅淚寺的“搏虎十二僧”,還有一個,正持鏟挺立於側掠陣,在名符其實的“虎視耽耽”|與“大鷲七羅漢”拚鬥的龍尊吾,雖然亦呈纏戰得十分離解,但目前的情況他卻看得分明,於是,他心中已迅速的做了決定|叁柄鋒利的月牙鋼鏟“錚”如自他頭頂掠過,阿眉刀一揚條翻,“當”的一響,另一柄月牙鏟被他硬砍出去,在另兩柄鏟刃尚未及攻來的刹那,龍尊吾雙臂猛掃,金芒暴閃中,他已“呼嚕嚕”直旋出去!
“哼”了一聲,兩柄月牙鏟刃疾風似的直追上來,龍尊吾旋轉的身形條然硬生生停止,單足驟而將身軀斜撐飛起,就在飛起的同時,“嘩啦啦”的震響聲中,一條黑黝黝的,泛著瑩藍光華的蛇形錐已那麽狠辣的筆直砸卷,一滔火花突濺,兩柄月牙鏟已“呼”的被震了開去!
另外四名白衣僧人在空中交互穿插而過,其中一人輕聲驚呼:“雙頭蛇|”龍尊吾微微一蹲身,乃錐齊出,淡淡的應道:“見者遭凶!”
“呼”的一聲,一柄月牙鏟險些擦著龍尊吾的腰際過去,他牙根一咬,“雙頭蛇”約叁式絕招之一:“千纏萬卷”驀地出手,黑色的身,奇快無比的猝然纏在那柄月牙鋼鏟之上,兩枝拳大的剌錐,卻宛如活的一樣條而揚首,那名白衣僧人用力一奔,其中一枝剌錐已準確至極的砸他的左肘肘彎!
悶哼著,白衣僧人一口氣沒有提住,灑著血墜在地上,倘後麵的另一個僧人厲吼一聲,奮鏟劈下以阻敵人追裏,龍尊吾冷冷一笑,“飛流九刀”裏的“網凝紅”一式暴然展出!
於是——
刀刃的飛戮隱映於不規則的金色網芒裏,那白衣僧人驀地尖號一聲。似一根繃緊的琴弦找了一個高音驟斷,白衣僧打著轉子摔了出去,滿空的鮮血噴灑如雨!
來援的白衣僧人亦在芒光條現裏被硬硬逼出,當他舞動著手上的月牙鏟拒架同時斬向自己的刀鋒時d它的友伴卻已不分先後的栽倒於地!
空中的其他四名僧人。閃電般圍襲過去,中間一名輕聲一歎:“慧名歸寂了。”
這帶著歎息的五個字音,顯得極其輕柔與平靜,並沒有包含著什麽生離死別的驚懼和悲愴,就像是感喟一株花草的凋零,一抹雲彩的消逝一般,如此淡漠,又是如此無動於衷。